机敏的年轻战士立刻想出一个方法:“坂东不是拿到一个宝窟的钥匙嘛。我们先去拿宝物回来卖,不就有钱吃东西了。真是太……”
话来不及说完,脑袋瓜子先吃了几个爆栗。
散散的忍者是不太介意别人打这样的歪主意,反正又还没施行,不过饿着肚子的一群人可就不那么客气。
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一群人是连骂松都嫌费力。
任何好的主意、坏的主意开始在所有人心眼中打转,而有些人是开始妄想起有鲜美的食物在眼前飞舞。
不管是哪种,和气的一句话拉回所有人的意识。
“我有好方法。”
看着眉飞色舞的男人走近街道上,一家有着老招牌的杂物店前。
摆在店门口的一块古木是让他双眼发亮的事物。
珍而重之的双手按抚上那崎岖不平的外表,那稀有的触感告诉自己这是一块相当珍贵的木材。
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穿着一身旧衣,即便如此也摆脱不了那独有的品味。
双手负后,他以锐利的眼光与宏亮的声音吼着众人:“小伙子,少碰那东西。那可是你们辛苦工作一年也未必买得起的乌香。”
“好棒的东西呀。老板,我帮你把这块乌香刻成刻书匾额好不好。只要收一点点工钱就可以了。”
“哈哈哈,傻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呀。刻书匾额可不是你这种三脚猫刻得出来的,别浪费了我的乌香。”
在大笑声中,店老板走回他的铺子里。
“我是和气。”
止步,回望,细细地观察。
斜背着大包包的男人就伫立在店前,笔直的腰杆、无惧的神色与说不出的自信,让在身后看着的召唤士尼尼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是一份自然的情趣,从和气身上散发出来。
“先进来再说吧。”
苍老但是宏亮的声音没带半分迟疑,也没给人任何机会。
…………
注记:以下文字撷取自历史学者尼尼亚,其在回忆录中所记述有关他所亲眼见识的‘历史’。
岩石腾蛇生成之年水曜月五十二日水无月的最后一日
我不知道和气在未来的历史中将占有怎样的地位,我也不知道他的过去会不会同样被记载在历史中。
但那是虚幻的,不真实的;我,以及和我活在同样时代的他们所无法想像的。
过去的历史中不曾记载过彩虹汽水的继承者,他们如何演译自己的生活,如何去享受与满足那无穷尽的欲望。
或许曾纪录过,但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彩虹汽水的继承者,不知道那伟大的力量来自于何方,将影响到何处。
我很有荣幸见证这短暂的时刻。
也许一个人类的生命在‘历史’中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片段,但我愿这在我生命中亦属于短暂的时刻将成为永恒的纪录。
走进苹果泉小镇,居珍屋的和气看起来是如此的自信。
他将随身的行囊摆至一旁,取出一柄小斧、一组笔墨、一把木槌、一把凿子,以及一个刨刀。
卷起的衣袖下,那满是汗水的肌肉带来耀眼的光彩;
绑缚在额上的长巾增添了几分的神韵。
坚硬的乌香在他手底下如同黏土般柔软,用斧子劈开的面被刨刀刨下凹凸的面。
他没有为匾额的面做太多的处理,那有些粗糙,但绝对够味道。
大毫在面上留下墨迹,凿子便随着那一槌槌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落下的槌有时轻、有时重,但每一槌必定挟带着晶莹溢散的汗珠。
当和气在工作时,整个人就像在发光一样。
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与他手下的事物,再没有其他事情值得关心、注意。
偶尔停下来抹汗的动作,只是让我们这群观众稍作喘息,并去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我偷偷地看了一下其他人的表情,没有人有多余的动作,他们都陶醉在那槌凿的天籁之中,目不斜视也舍不得转移。
也许天上君香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也说不定,我们俩的视线在瞬间中交会。
下一刻槌响再起,我也顾不得其他人的想法与表情了。
只愿意看着挥汗的和气,散发属于他的光芒。
当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持槌的右手臂抹着流出长巾的汗水,持凿的左手也垂下在一旁,那双稚童般的目光贪婪地欣赏眼前的刻书。
那并不是因为满意自己作品而露,纯粹只是在欣赏一件美好的事物,看着它的真、看着它的实、看着属于它的一切。
如同孩子般的笑容毫不狡饰,和气因为能够看到美丽的事物而感到满足。
这段欣赏的时间仿佛长过那刻凿的时间,当他心满意足后,才懒洋洋地在匾额的左下刻上自己的刻铭:?。
他从没跟别人说过那个符号有什么意义。
或许三二知道,或许其他彩虹汽水的继承者们知道,但他从没在我面前提起,其他人也是。
他只是习惯在完成一样艺术后,在不显眼的角落留下自己的足迹而已。
所以他的表情是那么地轻松,那么地愉快!喔!爽过头了,槌子敲到自己的手指。
那应该很痛吧,看他蹲在地上呻吟的模样……
不管结局是什么,也不管这块刻书匾额能够留存多久,我只知道看见这块悬挂起来的刻书匾额时,那股感动是相当久远且深刻的。
好像在记忆中,为了保存召唤士的血统时,我亲眼见到过的那匹异形巨龙。
那时只有直觉,直觉它是更伟大的存在、直觉它拥有着更庞大的知识、直觉它具备了诸神般的威严。
那种感觉在这一日被唤醒。
我不记得我是否有过其他相同的感动了,唯有这两个日子无法被遗忘。
而那四个字,我同样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或许那正是彩虹汽水的继承者们所追求与向往的吧。
‘轻松自在’
抹干了身子,和气穿起自己的衣服。
店老板所拿出的那袋钱币被收到八角的衣袋中,因为她是被公认唯一一个不会乱花钱的人,在属于打鸟帮的人里头。
也许这跟八角和彩虹汽水没有半点关系有关,但谁也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作业的场地有些凌乱,但店老板却只把目光定在那块挂起来的刻书匾额上。
和气随手拿起拇指般小块的剩余乌香。
“我可以留一块乌香做纪念吗?”
“你是和气,当然可以。”
店老板没回过头,只是很自然地回答着话。
松想了想也没什么,拿起一块巴掌大的乌香把玩,只听那苍老带劲的声音说:“小伙子,放下来吧。那一小块东西的价值可跟我刚刚给你们的那袋钱币差不多。”
听完话的松差点没把手里的乌香摔到地上。
一行人带着满满的荷包走出杂物店,开始找寻着能够提供一顿美味早点的地方。
向来自视过人的松在这时也不得不谦虚地跟在和气身后,看着那张满心欢喜地欣赏街道上每一样事物的愉悦脸庞。
“和气。”
“有什么事吗?松。”
“你是怎么分辨出东西的好坏呀?”
“分辨好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喜欢或者是不喜欢而已,只是我大部分喜欢的东西好像都有不小的来头。
有时是名家铸造;有时是东西本身就很珍贵了,即使有所谓的创作者,不过是还给该物一个原貌而已。”
“是嘛。”
无可置否的词句。
双手抱在脑袋后的松突然想到一件事。
“也就是说,有的时候你也会找到一些像那个东方见闻录大蛇丸之卷一样,不知道是什么但一追究起来也是很珍贵的东西啰。”
“偶尔吧。”
“那你身上还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嗯~。”
翻找了一下大包包。
“咦,有呢。”
“可以给我吗?”
“你想要吗?”
拼了命点头的松不住回答,和气也只好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相当简陋的首饰,红色的棉绳稍微褪了颜色,垂吊的事物则是一个骨饰。
什么东西的骨头可就不得而知了。
有点像牙齿,但又没有那么尖利;
又有些像腿骨、臂骨这类部分,但却又没有多少加工的痕迹。
钝眼的男人看不出这样东西哪里好,但和气拿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听那流浪的商人开始说:“这个首饰是我在西南沙漠的一处市集中买到的。原本的卖主也不清楚这样东西的来源,好像是转过了几手后才到我手上的;
至于有什么样的用途也是不太清楚。我只是因为喜欢那样的造型与感觉,才买下来的。
到现在都一直没出手,一方面是忘记有这样的小东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遇到需要这样东西的人。
假如你要的话,就给你吧。”
听了原持有者的授权同意,松也没细想就把首饰挂上颈子。
突然间他觉得身体好像重了好几倍,走路都会一拐一拐的,三不五时踢到石头碰到脚。
“和……和气,这是怎么一回事?”
松尝试把首饰拿下来,不过好像很不容易做到。
那骨饰的部分就像连在身体上,怎么拉也无法拉超过下巴的高度。
棉绳的韧性更是一绝,就连松腰际那把破烂铁剑都锯不断、切不破。
“这……好像是被诅咒的项炼吧。依我看,幸运值少说减个五或十的。”
“我你嘞!”
不理会身后的闹剧,九星来到打鸟身边。
手肘顶了顶老朋友。
“喂,好说歹说都来到苹果泉了,你不会忘记去那里了吧。”
“怎么可能会忘呢,我的好九星呀。”
打鸟邪淫地笑了一笑。
后头看着冒出些微冷汗的召唤士经不住好奇心的折磨,开口问:“要去哪呀?”
“来到苹果泉,怎么可能不去那呢。是吧,星期五。”
打鸟回问着身后的同伴,只见每个人都露出一张会意的笑容。
尼尼亚扯着身旁的画匠:“山水,到底是哪里呀?”
“来到苹果泉,当然得要走一趟传说中的店才行啰。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传说中……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