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管结束了通话，很快走了回来，他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说道：“突然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

“如果你们在附近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联系我。”

黑管给陆清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好的，管哥，有发现我给你打电话。”陆清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机，示意已经记下了号码。

有了这个号码，他日后也能更方便地探询有关蛊师的事情。

与黑管告别后，陆清和柳妍妍没有多做停留，也下了山。

虽然蛊师的线索断了，但他们还可以去问问那個“窦叔叔”的事。

……

柳家，前厅里。

柳抚生坐在中间的木椅上，目光如炬，反复打量着陆清，看得陆清一阵不自在。

坐在右边长椅上的陆清试图轻轻抽出被柳妍妍紧紧挽住的手臂，但没成功。

他只好继续顶着来自柳抚生那“好好养了多年的白菜被拱了”的惋惜目光，硬着头皮聊天。

当陆清以对“秘画”的兴趣为由，巧妙地将话题引向“窦叔叔”时，柳妍妍也在一旁帮腔：

“爸，你别卖关子了，给我们讲讲吧。”

“你们说的是老窦啊？”柳抚生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我们认识已经很多年了。”

“那时你才不到两岁呢。”他望向柳妍妍，“那年秋天，我接了一单生意，要将几具尸首从天水赶回湘西，在经过秦岭的时候……”

听到“秦岭”这个词，陆清精神一振。

只听柳抚生继续说道：“当时我遇到一群土匪劫道，那些土匪手里可都拿着家伙呢，活尸根本顶不住……”

“我以为自己也要交代在那里了，就在这时，老窦出现了……”

“他把土匪都打败了？”柳妍妍听得入迷，忍不住追问。

“不是。”柳抚生摇了摇头，“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说服了那些土匪离开。”

“啊？”陆清和柳妍妍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是常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这个人有点厉害啊。

柳抚生眼睛发亮，显然对这段往事印象颇深。

他接着说：“我当时想拿出财物感谢他，但他拒绝了，只留了张我们赶尸时用的辰州符，说是看着有趣，想要收藏。”

“然后呢？”柳妍妍一脸好奇地追问。

“然后，我就继续赶路了。”柳抚生摊了摊手，“我问他姓名，他只告诉我他姓窦，让我喊他老窦。”

“不过，在分别前，我把自己的姓名地址都告诉他了，让他若是有机会来湘西，可以来找我。”

不等陆清提问，柳抚生就接着说道：“去年，他还真来了，就是妍妍撞见的那一次。”

“他保养得可真好啊，快二十年了，相貌几乎没怎么变。”

“而且，他那性子也没变，还是那样，问什么都不说。”

柳抚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他原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萍水相逢的“恩人”了呢，没想到还能再见。

……

“老窦原本说今天要来的，结果突然改了主意，可惜啊。”柳抚生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陆清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是进山旅游么？这个季节，山里的风景肯定不错。”

听到这话，柳抚生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们进山可不是去玩的。”

“老窦说这附近有秘画特制墨水所需的材料，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柳抚生的语气里带着不解：“要我说啊，现在手机电话这么方便，还整那玩意干嘛！”

“爸，你这话可不对！”柳妍妍立刻反驳，“照你这么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们也没必要学习赶尸的技艺了！”

“那怎么能一样！”柳抚生的声音激动起来，“这可是老祖宗的传承，可不能在我们这一代断了。”

柳妍妍听后，显得有些不服气，“那说不定秘画也是人家要传承的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