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层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提防其他国家的进攻上,不能抽出太多精力和部队来处理这些事情。
当时治理这些变异生物成为了所有城市的第一要务,而处理这些变异生物意味着极大的风险,不少的公职人员哪怕加钱也不愿意去做。在这样的情景下,清道夫工会就因此应运而生了。
清道夫公会的主要职责就是清除城市内的变异生物,除此之外也可以接受个人发布的委托。公会会按照委托难度的高低分为S、A、B、C、D、E六档,公会成员的等级也是一样。
每个成员可以接取的委托不能超过上下一档,也就是说C级的成员只可以接取B~D级的委托。
公会按照每个成员完成委托的数量和难度两个方面,每半年结算一次成员的等级,成员等级从低到高会有不同的奖励与待遇,这些待遇每个月结算一次。
所以哪怕有人这半年一直接的是低一档难度的任务,只要他完成的足够多,也不会降级,照样可以获得这个等级的待遇。
银煌锋目前是D级,他记得自己上一次接受委托还是在三个月前,之后准备选拔就没再去接任务了。D级的待遇是每个月一百的补贴,对他来说相当于10%的生活费,也算还是不错了。
想到这里,银煌锋不禁回忆起了之前在公会接取委托补贴家用的那段时光。
关于公会的信息,他是初三的时候在同学的口中打听到的,同学的哥哥就是公会的成员。清道夫公会其实算是国家的地下组织,所有的信息都受到国家保护,为了保证其隐蔽性,不给普通人带来恐慌,大众在互联网上是搜索不到任何有关的信息的,所有成员也必须签署协议,保证不会在网上传播相关信息,不然也会被视作违法。所以有关清道夫公会的信息都是成员们口口相传的,有点古早社会的既视感。
但与常见的国家机关不同,加入清道夫公会没有什么限制要求,所以不少的走投无路或者家境贫穷的人都会来赌赌运气。虽然这些用命换来的报酬可能并不那么值当,但能通过一个正规且合法的途径来赚钱,已经是公会中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了。
自从银煌锋初三加入了公会,他工作到现在也有了四五个年头,他大多时候都是在节假日和周末才会来公会接一两个委托补贴家用,也因此他的等级并不高。虽然像D、E级的任务大多只有50~100的报酬,但也是几天的饭钱,是单纯的给家里增添了收入。
所以有时候他去买东西都不会找父母要钱,而是用赚到的钱买,父母问起来就说是自己的零花钱还有剩,他们也没起疑,这件事就这样瞒住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执行委托,银煌锋有点感慨,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变异生物,被吓得屁滚尿流。他从没想过城市的角落里一直都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且是像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过的还惨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的城市,哪怕他们的目的没有这么高尚,但他们的作为还是让银煌锋感到由衷的佩服。好在他现在也变成了他们中合格的一员,也是成为了一名城市的‘清道夫’。
正当银煌锋回忆过去的时候,车上的老爷爷拄着拐杖坐到了他的身旁。
“小伙子,你这是要坐到哪儿啊?”
老爷爷温柔地询问道,皱纹如同岁月的印记,刻在他温和慈祥的脸庞上,他的双眼有些浑浊,但仍能看出一丝不服输的精光。
银煌锋很快反应过来,回应道:“我坐到奈桥站下车。”
老爷爷呵呵一笑:“真巧,我也在那下车。”
银煌锋愣了一下,奈桥站处在以前老城区的工业区附近,可是现在那里早已被废弃了,据他所知只有清道夫公会还在那里运作,所以只有清道夫公会的人才会在奈桥站下车,也就是说这位老人家八成也是公会的一员。
看到银煌锋的神色变化,老爷爷并不意外,反倒是慢慢跟他讲起了自己家里的事情:
“我以前为公家工作,虽然赚的不多,但生活还算安定。可惜我老伴走的早,早早的就留下我们爷俩两个人。我儿子那时候还小,我辛苦把他拉扯大,他也算有了出息,当上了部队建筑管理部的部长,成家立业,又生了个儿子。”
老爷爷的眼神迷离,似乎想起了当时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真好啊,我们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大环境也好,处处是机会,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我这孙子长大了肯定有出息,是块璞玉,肯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驾驶员,为国争光。”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我儿子去年死在了战场上,三个月前我儿子又被人打断了手,他的前途也算毁了,儿媳虽然能工作,但也挣不到多少钱。所以如今撑起这个家的重任,又回到老家伙我的身上了。”
老爷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银煌锋说道:“小伙子啊,有志气有理想固然是好事,但你的人生还很长,留给你的选择还很多,没必要做这种像我一样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做的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像我一样,死了反而是让家里少个负担,你还有父母吧,要是他们看见你受伤了或者怎么样,他们会有多伤心?”
正当银煌锋下意识地想解释两句的时候,车上的广播响了:“奈桥站到了,请乘客们有序下车,下车请......”
“奈桥,奈桥,奈何桥,走过这条桥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
老爷爷叹息一声,起身朝车门走去,银煌锋愣了一拍,但马上起身跟了上去。
“两位,祝你们一切顺利,平安回来。”
正当他们俩快要下车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司机开口了。银煌锋扭头看去,从玻璃的倒影中看见司机对他们竖起的大拇指。
老爷爷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您还能做委托吗,不如回去干什么简单一点的工作吧。”
公交车开走后,银煌锋忍不住对着越走越远的老人家劝说道。
“别小看老爷子我,想当年我可是班里面数一数二的硬茬子。”
老爷爷没回头,但举起了自己的拐杖。
“更别说,我也有后手。”
只听“噌”的一声,拐杖的底部瞬间伸出一根又黑又长的尖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亮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展示完自己的后手之后,老爷爷潇洒的迈步向前走去。
只留下银煌锋一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