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才更像是一个少年,让人觉得之前那些画面似乎只是个梦幻。
她皱眉轻语道:“总比将性命假手于人的好,还望公子助我解开绳索。”
此时少年直起身子认真开口:“这不是最佳时机,外面的那些人我们尚且应付不了,更不知道是否有援兵。
少年看了看公主的反应,语气稍有缓和似是害怕吓到她:“你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能够劫持你一路颠簸不杀肯定有别的目的,否则你早就死了。”
少年用温柔的语气谈论一个公主的生死,这也是她闻所未闻的。
心下虽然不喜,却也并未多言。
即使知道自己性命暂时一定无虞,可一直以来的经历告诉她,无论生死性命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牢固。
“那么什么才是最佳时机?”许是少年身上的沉稳冷静让她找到了暂时信任他的理由。
“等你先学会放松再说。”少年示意她攥在手里藏在小斗篷下的匕首。
匕首是她哥哥在远行前交给她的,一直被她放在鞋侧,没想到还有用处的一天。
此时的她看起来平静实际上紧张到连匕首割伤手指都没察觉到,抬头疑惑看向少年。
“有血腥味罢了。”少年淡淡说到。
外面的打斗异常激烈,梁工肩上本来就有伤,长久交战体力已然吃不消了,幸是和非鸟多年默契才支撑到现在。
非鸟看出来梁工难以继续坚持了,当然对面之人更看出来了。
“贼人体力消耗殆尽,将他们拿下。"被称为庄主的壮年男子大喊着。
车内的二人显然也听到呼喊。少年陡然向公主道:“用你手中的匕首割开我的绳子。”
二人的绳子解开后,偷偷撩起门帘向外看去。
只见梁工与非鸟被逼至前方悬崖边上,趁着没人注意他们的间隙,两人偷偷溜下车悄无声息的向来时之路潜逃。
非鸟和梁工似乎在与众人做口舌之争,余光看见两人已潜逃走远,随即暗示非鸟。
非鸟喊道:“来日方长,森罗殿不会善罢甘休的。”二人随即便跳了下去。
此时的公主和少年正躲在后方一处草丛中,他们看到那些剑士正在寻找他们的身影。
公主用手拉着少年的衣袖软软的看着他,示意他微微低头。
似乎是找不到他们二人的身影,远方走来一位剑士手中拿着信封,向前递给那位庄主道:“庄主,朝云来信。”
他打开信封扫视后便命令人向前奔走慢慢远去。
此时二人躲到天渐渐暗淡才敢走出草丛。
“刚才为什么那样做?”。
少年似有深意的问道,“若是你出来就可以回家了。”
“不,哥哥此前告诫过我,除了朝廷的兵马印信,不可轻易相信他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潜在的凶手。”
许是吹风久了着了凉,少女吸了下鼻子弱弱的说道:“况且他们也没想着救我,在崖边那会已经彻底占据优势时还在追问着什么,想来那些人身上应该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少女冷静开口道。
“那你怎么敢跟着我的?”少年呆愣几秒,侧目慵懒道。
彼时地上零零散散的血迹,像极了她身上的颜色。
映入眼底的是一团火,与大雪纷飞之景相比格外鲜明。衬得皮肤格外白皙,明眸皓齿就像一个瓷娃娃。
“我不敢信你,我在赌。”公主沉思片刻后回答。稚嫩的声音与说出口的话显然不符。
少年耸肩、清淡一笑道:“事实证明,你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