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姑娘……”还不等荣国公惊讶一番，其意识仿佛掉根弦似的，蓦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这一切是墨清韵的手笔，她的手里抓了一把奇怪的粉末，会让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退去一旁。包括燕王身边的护卫们。

“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墨清韵成为了三人谈话的主导，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又来到一处小房子，正是之前与若雪对话的地方。

若雪神色严肃，显然是做了准备，与燕王摊牌。

这不是墨清韵的本意，而是若雪的打算。见墨泉与燕王苦苦支撑，这么拖着不是回事，倒不如开诚布公些，先让燕王有个缓冲。

而恢复往日的姿态时，若雪隐约感觉不太适应，但很快进入状态，对着燕王说出那句：

“老二，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

老二，是天命皇帝、孝慈皇后对王恳的称呼。因为王恳在王府排行老二，为表香火延续，又承袭兄长的藩王爵位，让燕王一脉不至断绝。在私底下，帝后总喜欢称呼王恳为老二，以表达亲近。

“皇嫂……你……不对，你和她怎么可能……”燕王突然脑袋肿胀起来，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听见的声音不可思议。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那位年轻姑娘，与昔日的孝慈皇后是愈发相像了，不仅是形似，还有神似。陆若雪，孝慈皇后，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眼前的这位，不是真的。

“皇嫂，不对，姑娘……你这……”燕王难以表达当前的心情。他见过不少女子，与孝慈皇后都有这么六七分乃至八九分相似，但能做到眼前这番的，怕是只有她一人。如果是别的情况，燕王可能会怀疑自己是否中了巫术或者其他邪法，焦虑起来；但大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老祖宗的法子，你大可以放心。

“宁王妃，不，老祖宗。”燕王顿了顿，试图向墨清韵求证此事，他眼前的人，不是虚假的梦境，而是现实的存在。

墨清韵点头，确定了燕王心中所想。

“这还是太像了……”燕王有点不相信，打算伸手触碰若雪的脸庞，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可他一阵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好在，有墨清韵的搀扶，燕王没有落得惨状。

七十多的老头子，摔一下可是要命的。

“那个，好了没，我感觉要支撑不住了。”若雪还是放弃摆谱，让自己尽可能自然些。她从前的时候，也很少维持皇后的体面，随和近人，甚至有些跳脱，才是若雪的本性。这种反差感，令王恳立即败下阵来，认可若雪的真身。

他脱口而出，称呼若雪为“皇嫂”。

接着，王恳一双大手就将若雪抱了起来，但碍于身高和年龄的差距，让这一幅画面有些奇怪——像是爷爷抱着孙女，却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咳咳，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俩赶紧分开。”墨清韵用坚实的臂膀强行分开他们二人，尽管不想打扰他们之间的气氛，但燕王和若雪，到底是不同的人，不能表现得太亲近。墨清韵不清楚荣国公府里是否还有其他人——若雪向燕王坦白就够麻烦的，千万别让更多人知道。

“老……姑姑，你也太保守了。”若雪到底见识过新鲜事儿，对墨清韵的阻拦感到好笑。倒是燕王，居然将把玩的核桃扔在一边，颇有委屈地十指握拳，摆弄起来。

“要是被外人看见，还不知道你们俩人怎么回事！”墨清韵威胁道，提醒他们隔墙有耳。

不过，墨清韵并非常人，对周围还是做了些安排。

而接下来，便是坦白的时候了。

“所以，皇嫂真的死了吗？那现在是怎么回来的。”燕王打量着若雪，发现她怎么看都是一副二十岁的小姑娘——也许长得比较娇小柔弱，表面年龄看起来会更小一点。但这些不重要，燕王想知道的是，皇嫂真的如假包换？以及，她到底死了吗？

当年驻扎山东的军队可一直找不到皇后的尸首，以至于很短的一段时间内，都流传着各种谣言，让人心烦。

“死了，死得透透的！”不等若雪回答，墨清韵嗔怒道，“要是活着，当年为什么我们不带回来？还用得着等皇帝快殡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