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之声响起,一箭接一箭,精准而有力。每一箭射出,都伴随着一声马儿的哀鸣,但更多的,是那股不屈不挠、自由奔跑的野性。刘彻的眼中,除了对狩猎的热爱,更多了一份对生命的敬畏与尊重。
训马场上,尘土被马蹄扬起,又缓缓落下,仿佛连时间都在这片刻间凝固。刘彻,这位年轻的帝王,手持长弓,眼神中既有猎人的果决,又不失帝王的威严。他刚刚射出一箭,精准地穿透了一匹奔腾中的马匹,引来周围亲兵的一片赞叹。然而,这份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演武场的宁静。一匹高大健硕的战马如同黑色闪电般冲入视野,骑手身姿矫健,显然非比寻常。亲兵们试图拦截,却已是鞭长莫及。那青年骑手在距离刘彻不远处猛然勒马,骏马嘶鸣声中,他轻盈跃下,单膝跪地,双手紧紧抱住被射杀马匹的头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你们为什么要射杀我的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一名亲兵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傲慢:“我们是汉室的亲兵,射杀你的马,我们自然会赔偿于你。”
青年闻言,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亲兵,愤怒的情绪几乎要溢出胸膛:“汉室没希望了,没希望了!大汉的人,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战马!它们不仅是战士的伙伴,更是国家的脊梁!”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连风都似乎停止了吹拂。刘彻的眉头微皱,他从未见过如此敢于直言不讳之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与欣赏。他缓缓走上前,示意亲兵退下,目光深邃地望向那青年。
“你是何人?为何口出狂言?这马不是野马吗?怎就成了战马?”刘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年抬头,直视刘彻,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乃卫青,平阳侯府训马之人。此马虽非军中战马,却是我亲手调教,视为兄弟。它曾无数次陪我穿越草原,历经风雨,岂是寻常野马可比?”
刘彻闻言,心中暗自赞叹卫青的忠诚与深情,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朕不知此乃你之爱马,误杀之过,朕愿赔你双马,以表歉意。”
卫青闻言,情绪稍缓,但依旧坚持:“赔马之事,自当由平阳侯府定夺。然我卫青,只愿我的马儿得遇明主,不再遭受无妄之灾。”
刘彻听后,心中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卫青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质与才能,于是进一步试探道:“你既是训马之人,定当精通相马养马之术。朕之建章营,正需此等人才,你愿否加入?”
卫青闻言,面露难色:“我乃平阳侯府之人,未经侯府允许,不敢擅离职守。”
刘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此事简单,朕自会修书一封,请平阳公主放行。”
随后,刘彻命人速速准备笔墨,亲自书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平阳侯府。信中不仅表达了对卫青才能的赏识,更承诺将给予卫青更广阔的舞台,以展其志。
不久,平阳公主的回信便至,同意卫青前往建章营。卫青在拜别平阳公主时,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前程的忐忑,为了方便照顾卫少儿与襁褓中的霍去病,在建章营里稳定下来后,就把他们都接到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