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下一秒,原本已经很虚弱的李观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突然死死地咬住侍从的手臂,疼的侍从撕心裂肺地大叫。
直到鲜血淋漓,李观棋才松口,随即在小胖子惊恐的目光中捡起了地上剩下的桂花糕,吐掉了嘴里的血后,他一口一口慢慢地吃掉了桂花糕。
“哇——”小胖子哭着跑开了。他是丞相第二个小妾秋如的孩子。从那天之后,小胖子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之后再也不敢惹李观棋了。
下雨了。
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香气。雨水打在竹叶上,然后落入潮湿粘软的泥土中。
丞相府富丽堂皇的庭院,最偏僻的冷苑旁有一个残破的茅草屋,原本是养过一匹瘦小马驹,后来马儿病死了,这茅草屋慢慢就变成了李观棋的住所。
茅草屋甚至不能避雨。草垛子上散乱着几条浸透了鲜血的破布条和半块硬邦邦的、沾满了灰尘的馒头。
一股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儿混合在一起,草垛子也早已被雨水浇透,还不断地往下滴水,积成了一块块小雨洼。
每逢下雨天,李观棋都会感到浑身疼痛。尤其是会头疼,他平日避雨都是在马厩里。可他因咬伤了小胖的侍从,被家法处置后,关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直到受了惊吓的小胖苏醒,他才被放出来。
“逆子!”李丞相怒气冲冲地冲到李观棋面前,又要鞭打他。
而李观棋没有躲,只是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李丞相脸上。
破旧的衣衫无法掩盖少年瑰丽夺目的气质,他长得过于精致,那双眉眼中带着倔强和不可一世的英气,一时间让李丞相微微有些发愣。
旁边的秋如看鞭子没有继续落下,便暗戳戳地捏老爷的手。
李丞相缓过神来,大骂道:“你竟敢瞪我!”又开始新一轮的鞭打惩处。
原本跪完祠堂,没有这顿家法的,但秋如看爱子被吓得直说胡话,心疼不已,对李观棋更是恨得牙痒痒,在与李丞相欢好时,便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取悦他,事后便泪眼婆娑地说:“李锦呈那么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被吓得高烧不退,我的心都要碎了。”
李丞相头脑一热,看着美人娇弱又梨花带雨的模样,那股邪火又上来了,急不可耐地去撕秋如的衣服。
“好好好,叫夫君,我便都答应你。”李丞相将美人狠狠欺压在床塌上。今日的秋如格外主动,还做了平日里她不肯做的事,李丞相得意极了。
心满意足的李丞相便声势浩大地带着一众仆人和美妾过去对李观棋施以鞭刑。
他早已忘记,李观棋也曾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孩子。
一下又一下,李观棋不肯低头,哪怕他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体力不支,且身上遍布伤痕,上次家法留下的伤口还未结痂,这数十下毫不留情的鞭子,更是让他濒临死亡的边缘。
可他依旧仰着头,丝毫不躲。
鲜血蜿蜒地流淌,本就破旧的衣衫甚至不能再蔽体。
秋如打量着俊美得过分的李观棋,心里有了些盘算,她暗自里想:是我疏忽了,我竟不知,这小子是如此尤物,先留他一命,待我玩够了再偷偷卖掉他,也能赚上一笔。
“哎呀,老爷,算了吧,再打要闹出人命了,我想他也诚心为锦呈祈福了,他们兄弟俩往后能好好相处,我这做娘的就宽心了。”
秋如娇滴滴地用胸前的柔软蹭了蹭李丞相的胳膊,媚眼如丝。李丞相意犹未尽地又甩了一鞭子,“好吧,秋如你就是太心善了。你这逆子听好,若是让我发现你再惹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看着依旧不卑不亢的李观棋,丞相气的不打一处来,愤愤地甩了一下袖子,“哼,我们走!”说罢便转身搂着秋如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嘱咐下人不许给李观棋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