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车马准备好了,林百谦从林府侧门出了门,看似是光明正大的出门,实则又不那么光明正大。
主要是这一趟首先要去会一个老情人,再加上他自己当年在京都是什么名声,心里是清楚的,阔别多年,重返京都,多少有些心虚。
马车在林百谦的指挥下,如臂指使,于街道上东转西拐,真可谓是轻车熟路、加自动导航一样,半点远路都不曾绕,不过片刻工夫,就来到了京都鼎鼎有名的一家大青楼——拾香楼的门前。
“停车!”
林百谦嗖的一下便溜了出来,风一样的进了拾香楼。
……
“不错,京都林府果然比南都林府要气派得多,面积也够大,大到了甚至有些离谱,少爷我怎么就偏偏赶上了林百谦那家伙被姑姑赶去了南都,而不是在京都出生、在京都长大呢,搞的少爷我现在跟个土包子似的。”
林宁安在京都林府内瞎走闲逛着,对各处的景、对各处的屋楼亭廊水榭等……着实是惊叹不已。
“福来。”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备车,少爷我要出门逛一逛,尤其要感受一下……不,是批判一下京都青楼的气象与南都青楼究竟有何不同!”
“少爷,不可啊。”
贴身小厮福来,哭丧着一张脸,迎着微微吹拂的风站在廊中,百般劝解。
“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少爷一来京都,屁股都没坐热呢,便往青楼里跑,指不定又要一番家法伺候和一顿训诫了,少爷,还是安分些吧,可别忘了来京都是来做什么的,不是来玩的!”
“凭什么?”
提起林百谦这个双标怪,林宁安便很是不爽。
“凭什么他玩过了、乐过了、逍遥过了,什么都体验过了,什么都玩过了,而少爷我却要发愤图强、用功读书、光耀门楣?让金竹和银杏暖一下床,都要被他一通说教?他像我这个年纪,不知抱了多少丫鬟上床上睡,这公平吗?福来,我问你,这对少爷我公平吗?”
“我干!”
林宁安转身就走,心下是更加坚定了。
“他林百谦越是不让,我林宁安偏就不信这个邪,凭什么他能、而我不能,别啰嗦了,备车,上青楼!”
……
拾香楼,后方庭院。
正上演着一出十分感人的重逢戏码,女方是拾香楼的妈妈,曾经名震京都的清倌大花魁之一,庄恋蝶。
男方自然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双标人氏——林百谦。
“恋蝶!”
“百谦?是你?”
“是我……我……我回来了。”
“你个死没良心的,一声不吭的丢下妾身,一去十七八年,你还回来做什么?当年的大姑娘,如今都……都熬成了妈妈了!”
“是我不好,我该死,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知道的,是我姐姐非要逐我出京,我没办法啊。”
“好啦恋蝶,来,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啊。”
林百谦将庄恋蝶揽入了怀里,手轻轻顺抚着庄恋蝶的背弯,面色神情上充满了感怀,与对往昔情愫的追忆。
庄恋蝶年龄说大也不是很大,大概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得极好,相貌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女子,曾经叱咤京都清倌花魁行列的时候,不知多少富家公子为其一掷千金,如今更是风韵绝佳,熟媚中透着万般风情。
“百谦……”
庄恋蝶轻轻抚着林百谦的面颊,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感怀,以及对往昔情愫的追忆,更加如今又次重逢后的感慨。
“多年未见,你头发都……隐隐见白了。”
“是啊。”
林百谦略微一弯苦笑。
“老了……”
……
“少爷,这里有家青楼,拾香楼,好气派的楼面,想必是京都有名的大青楼!”
福来终究还是选择了与林宁安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坐在车夫位子上的他,眼睛都好似放着亮,沿街沿路的寻找着青楼。
“就这家了,进去!”
林宁安将车窗帘子撩开一看,够大、够气派、对味,放下帘子便下了车,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拾香楼。
“哟,这位公子,欢迎光临敝楼,不知公子是否有相好的姑娘?抑或是要清的、还是荤的?”
鸨公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
“本公子不要清的、也不要荤的!”
林宁安伸出手,从福来手里接过了一锭银子,十分潇洒的丢了过去。
“速速叫你们楼里的妈妈出来迎接、亲自伺候本公子,本公子要……要玩大的!先从大的开始批判起!从上往下的扒拉了……挨个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