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让斯见微伤心了。
平时最好斗的人这会儿被揶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垂丧着脑袋。
他也希望阮流苏像以前那样爱他,全心全意,满心满眼就他一个。
只有感受过那样浓烈炽热的偏爱,斯见微才明白这几年他到底错失了什么。
可现在看,并没有。
阮流苏的感情温润如水,不急不缓。
最多也就在他受了伤的时候才会有点儿情绪,大部分时候,她一如既往的沉静,对他是特别的,但好像也没有特别太多。
“慢慢儿来吧。”斯见微叹了口气,琢磨半天,安慰自己:“都分了四年了,总得再谈个四五年才能把以前的感情找回来吧?”
“再谈四五年?”斯知博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小曾孙女?”
“你有性别歧视?”
“我怕再和你这种后代打交道,我伺候不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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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恋爱谈的磕磕绊绊,从春末谈到秋末,短短五个月时间,两个人都记不清因为各种小事吵了多少次架。
光是气到提分手,阮流苏都说了两次。
一次是阮流苏去斯见微打球的球馆看他,观众席来看他打球的女生很多,送水的更多,斯见微一个也没搭理,但阮流苏看着还是有些吃醋。
结束的时候,斯见微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把车子扔在球馆,拉着阮流苏夜跑回家。
他的体力和阮流苏的体力完全不在一个量级,阮流苏跑了不到五公里就已经没力气了,斯见微不依不饶地还要推着她跑,完全没有一个作为男朋友心疼女朋友的意识。
阮流苏又坚持跑了几百米,脚踝成功地崴了:
“你以后打球就自己玩吧,别再叫我了,我做不好你的陪练。”
“是你说要跟我一起锻炼控体脂的,怎么才跑五公里就放弃了?”斯见微想去扶阮流苏,又被她甩开手。只好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在马路边找了个石墩坐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阮流苏突然就发脾气了,叫了司机过来接,然后蹲在阮流苏脚边看她红肿的脚踝:
“一会儿先去医院吧?肿了都。”
斯见微抓着她的小腿捏了捏:“疼吗?”
阮流苏“啊”了声,又用力踹了他一脚,斯见微直接被踹到地上坐着,嘴里还在说:
“那看来没骨折,骨折没那么大力气,也不用去医院,回家喷点药就能好。”
“那我今晚不去你那儿了,我回我自己家,我脚疼。”
“别啊,我伺候你,不用你费劲。”斯见微一身汗,也不好离她太近,本来一周就只能亲密这么一天,上周阮流苏例假,这周她再不去,真是能把他憋坏了。
一个满脑子醋劲儿,一个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儿,根本不同频。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闹起来了。
在马路上吵,司机来了,为目的地去哪里,车往哪儿开也吵。
最终到了阮流苏家的时候,斯见微还拽着不愿放人,逼得阮流苏放了狠话:
“想上床今晚给你送水的女孩,你随便挑一个都行,我脚都摔成这样了,你还急着上床?这恋爱我不谈了,你找别人谈吧。”
斯见微一下子就松手了:“你什么意思?”
“分手的意思。”阮流苏说完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斯见微看了几秒,又三两步追上抱着把人送回家。
回到车里他脑子还是懵的,他为什么又被甩了?
他今晚也没做什么啊,难听的话也都被他咽了回去,一个字都没吵,都是阮流苏在吵他。
他冤死了。
年轻小司机在驾驶座坐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他也不是故意要听少爷隐私,是少奶奶讲给他听得。
这两口子吵起架来是一点也不知道把门儿。
他看着少爷在车里愣神发呆,实在没忍住,好心提醒:
“刚刚少奶奶是不是吃醋了?”
“啊?”斯见微对这声“少奶奶”特别受用,他没反应过来,又问:“她吃醋?她最大度了,怎么可能吃醋?”
司机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是,夜跑脚扭了怎么会上升到分手的地步,都这么晚了,还去看少爷打球,那也不是要分手的前兆,肯定是少爷打球太受欢迎了呗,少奶奶看着心里不舒服。其实越是看起来大度的人,吃起醋来越不经意,越小心眼儿!”
斯见微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让司机把车钥匙给他:
“你先打车回家,今天算加班,六倍工资和打车费一起报给谢叔。”
等司机走了,斯见微又给阮流苏打了十几个电话,她才接。
斯见微立刻表忠心:
“我想了下,最近一个月,除了你,我和其他异性说话时间不超过三分钟,两个月前和苏黎进行过一次人事谈话,时间大概有二十分钟,然后就是斯家聚会的时候,接了几个姑婆的话了,同龄女生我从不闲聊,也没加过联系方式。”
阮流苏在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她小声笑着问:
“那以后还逼不逼着我夜跑了?”
“不了,换点其他的运动方式,打网球,爬山,射箭都行。”
“那你上楼接下我,小点儿声,在门口打个电话响一下就挂掉,我妈和我小姨都睡了。”
一路折腾到十二点多才回到斯见微的家里,他在浴缸里放了水,没等人同意,就把人扒了,扔进浴缸里:
“一起洗。”
要说斯见微心里没点儿气,那也不可能,他真听不了“分手”两个字,一听到这两个字,所有的生气都化成害怕。
他往日识人,对付人的规则在阮流苏这里统统不管用,只能报复性地捏着阮流苏的腿根吻她,把人折磨地浑身通红才罢休。
阮流苏整个人全部靠在斯见微怀里,随着他起伏的呼吸,她扭头询问他:
“你以前打球,也有这么多女孩儿看你吗?”
“我不知道。”浴缸表面摇晃的水波突然涌起,是斯见微掐着她的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