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感情如此和睦,敖鹰也是压下心中担忧,开口道:“见你们二人如此,吾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之事。北冥觞,无论如何莫要辜负飞渊对你的感情,否则哪怕是拼了性命,吾也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听着敖鹰威胁般的话语,北冥觞当即表示终身不负飞渊,如违背誓言,他日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敖鹰心里也是没底的,飞渊身份差了北冥觞不少,仙舞剑宗的实力更是远不如海境。
刚才的威胁不过是戏言罢了,不过飞渊过的不好,敖鹰也是不会放过北冥觞的。
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沿着桃源渡口顺河而上,苏珩欣赏着河两岸的风景,好似一位旅人一般。
不过,这份平静没有持续多久,上游已然出现了一只竹筏顺流而下。
来人头戴斗笠,身着布衣,一手撑着船桨,而在竹筏尾端有一篓,看样子里面有着鲜鱼。
苏珩与竹筏越靠越近,而那人也发觉了苏珩的存在,手中船桨轻拨水流,竹筏便稳稳避开了苏珩的身影。
“朋友,不介意的话,一路同行如何。”苏珩虽是询问,却早已踏上竹筏,顺着来人路线一起而行。
此时,西风横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没有回答苏珩的话。只是握船桨的手刚刚松了松,若无其事的继续操纵竹筏行进。
“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走不出那一日的擂台,可知你如此铭记于心,那天之道早已忘却,不觉得悲哀吗,西风横笑!”苏珩直接点破他的身份,更是揭穿他埋藏心里多年的伤口。
竹筏瞬间停止,周围水流被西风横笑的刀意惊起满天水浪,他因为苏珩的这句话,扰乱了平静的心。
“你,究竟是谁?”西风横笑开口了,声音沧桑,却是有着一些警惕。
苏珩脚步微动,竹筏恢复了行动,周围水浪消散,连同西风横笑的刀意一起被逼回了他身上。
“吾对于你和天之道恩怨没有兴趣,此行不过搭你竹筏一程。道域的天元论魁制度初衷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参加的四宗之人,武学天赋都远超同龄人。”
“可惜了,如今这项制度变味了。”
听着苏珩点评道域的制度,西风横笑也平复了心境,散去了周身刀意。此人实力深不可测,不可与之为敌。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四宗如今早已背离初衷,这样的天元论魁,有必要重启吗?”西风横笑知道自己拦不住苏珩,却也想听听他的说法。毕竟他加入覆舟虚怀就是为了摧毁这个制度,从而在根本上改变道域四宗如今的现状。
苏珩看着他,西风横笑抬着头,脸上愁眉紧锁,一双眼睛看尽了沧桑,却又带着些许迷茫。
或许当初他要是死在了道域内战之中,也不会有如此纠结了。
他始终活在了过去,或者说道域大部分人都活在了过去,没有走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成功废除天元论魁制度后,又将如何?道域四宗之间的隔阂如何化解?”在苏珩看来,覆舟虚怀这些年之所以处于蛰伏状态,除了逍遥游需要时间将四宗民怨积攒到最大限度之外,就是他需要借血神之力以雷霆之势彻底压服四宗。
尽量减少正面开战带来的道域损失,尤其是四宗百姓的伤亡。
有理想,有信念,但是成功之后的安排,想的太简单了。
或者说逍遥游认为一切会随着腐朽的道域制度的覆灭,而自动走上正轨。
但四宗之间因为一次道域内战积怨很深,尤其是阴阳学宗、神啸刀宗与仙舞剑宗这三者在内战损失惨重。
这是不可能简单化解,除非直接将四宗高层一网打尽,只留下年轻一代,这样或许可能化解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