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点头,就对身后的春兰示意。
春兰出来,简单将早上的事说了:“皇后娘娘说了两位郡主的婚事,说到了锦华郡主的时候,就与贵妃说这是喜上加喜,添妆也该厚一些。结果贵妃娘娘就不高兴了,虽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也是说锦华郡主不配。夏昭仪就打断她,皇后娘娘也没计较。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出去之后,又闹起来,当时奴婢和我们娘娘也在一旁的,夏昭仪大概是忍不住了,就主动提醒贵妃娘娘,说她实在不该这么说,锦华郡主是皇室郡主,只有臣子家里配不上皇室的。”
春兰歇口气继续道:“贵妃娘娘自然不爱听这话,就说夏昭仪如今早已忘记了出身什么的,大概是说的夏昭仪娘娘也有些生气,昭仪娘娘就说贵妃娘娘也想想自己,进宫多年,陛下为何一直不肯去,未必不是因为贵妃娘娘不分是非。然后贵妃娘娘就生气打了她。”
怡妃蹙眉:“刚才也不觉得,你这一说,这事……”
“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了?”裴时沅问。
怡妃点头:“贵妃的性子,咱们是都知道,冲动的很。不过这夏昭仪性子谨慎,而且她俩打小就在一处,彼此了解。哦,这话也不对,贵妃那个脾性,只怕也不会去了解谁,但是夏昭仪肯定是了解贵妃的。”
“是啊,了解贵妃,而且上一次在长街被贵妃打脸,就算是丢面子了。如今她与贵妃之间关系就那么一回事,阖宫皆知,怎么忽然又去规劝贵妃了?还激怒贵妃,我可不觉得她是生气了憋不住话。”裴时沅问。
“那她为什么这样?惹了贵妃,贵妃又给她没脸,图什么呢?”怡妃蹙眉,被人打脸这种事,想想也觉得不是好事啊。
“不知道啊,你想想。”裴时沅笑道。
怡妃哼了一声:“我又不得宠,我也没儿子,别人就算有什么算计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又得宠又有皇子,十皇子还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你才需要好好想想。”怡妃傲娇的扭头喝茶去了。
“反正,除非立太子了,不然这些事少不了。”怡妃喝了茶又道:“夏昭仪有儿子,有谋算也正常,你也不能不许人家算。”
“我可没有这份心,不来害我,谁都有权争。谁还不盼着力争上游了。”裴时沅摇头。
“难。”怡妃叹口气:“书上说智者不争,可有几个智者呢?”
“智者不争,不是说聪明人就不争。而是说聪明人要顺势而为,不逆天而为,可没说不争。”裴时沅轻笑:“不要紧,如今就争比以后争更好。”
如今争,早点尘埃落定,免得皇子长大后不死不休。
怡妃点头:“我不太会念书,要是我大哥在,定是能知道你说的那些。”
雪球过来,怡妃就强行把它抱起来摸。
怡妃摸够了,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娘娘,您是觉得夏昭仪故意激怒了贵妃?”月娥问。
“不知道啊。”裴时沅耸肩。
“贵妃娘娘这些年,也确实没有给夏昭仪面子。”月娥把茶杯收起来 放在一边的托盘里头。
“明年新人进宫,正常来说,年轻貌美的新人进了宫,老人们都会焦虑的。”裴时沅站起来:“或许,夏昭仪也焦虑了吧。”
另一头,荷香给夏昭仪的脸涂药:“要不还是叫太医吧,这指甲划破的,奴婢看着也担心。”
“不碍事,我不爱留疤。”夏昭仪看了看铜镜,脸上有个小小的划痕,是见了血,不过不严重。
“贵妃娘娘也是,您是好意,她怎么总是这样呢?”荷香叹气。
荷露一言不发的收拾药瓶子,预备热水给昭仪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