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夜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发现已经快要夜里十一点了。
这个时候,晏城那边仍旧可以听见隐隐约约的听话声。“你还没下班?”隋夜狐疑地问。
晏城“嗯”了一声,然后隋夜便听见手机里嘈杂的声音渐渐微弱,应该是他躲到没人的地方了。
“说话方便么?”隋夜小心翼翼地问。
过了一会儿,晏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方便。”
隋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我记得你给我看的那份法医检测报告里写过,孙艺玲在接受法医检查的时候已经有处*女膜破裂,但破损时间应该不长。”
晏城说:“我问过经手此案的法医,确切地说,应该不超过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能查出怀孕么?”隋夜仰靠在沙发上,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远处林立的高楼间霓虹闪烁,仿佛正在宣示这座城市的繁华。
晏城说:“不能。”
“那份检测报告上并没有显示她的下*体有撕裂伤,但是她的身上有。”隋夜一点回忆那份资料上所描述的伤情。
晏城没有否认,其实当他拿到这份检测报告的时候,他心里隐约也有了一丝猜测。
“其实你也猜到了吧!”隋夜说,“是孙艺玲突然想要找物理老师的,人也是她主动跟李老师提的,所以李老师才去找我爸。”
晏城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半个刑警大队的人都还在,这几天为了地产开发商被绑架一案忙得焦头烂额,算起来,大家已经连轴转了至少48小时。
“她的动机呢?”晏城问隋夜,“如果孙艺玲跟郑东林是出于自愿,她为什么要诬陷隋叔?即便她是受害者,这对她来说,伤害也是极大的。如你所说,一个星期查不出怀孕,所以孙艺玲并不知道自己会怀孕,那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换个假设,如果孙艺玲是被迫的,那她为什么不指认郑东林,反而要诬陷隋叔?毕竟在中学时,她不是没指认过男同学早恋,凭什么到郑东林这里就不行了?”
“或许是她知道了郑东林就是敲头狂魔,所以不敢报警?”隋夜假设道。
晏城反问她:“那也没必要兜一大圈子诬陷隋叔。除非……”
隋夜笃定地说:“我可以肯定,我爸跟郑东林和孙艺玲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根本谈不上仇怨。”
晏城沉吟片刻,突然问了隋夜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李春娇那本日记么?”
隋夜说记得,晏城又说:“李春娇有一个暗恋的男孩,这个男孩跟她高中同校,但是高考之后,他离开了老家。李春娇一直很宝贝那个校牌,但是敲头狂魔犯案后,校牌丢失了,李春娇却没有再去寻找。我们一开始推测是,拿走校牌的人是李春娇很亲近的人,排除李老三后,剩下的就是李春娇一直喜欢的男孩。”
“郑东林根本没有去过李春娇老家,她是坐地户。”隋夜连忙补充着说,“从整个案件看,郑东林的所有动机都基于苏琳利用他是敲头狂魔这件事威胁他,并频繁向他勒索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