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出去,舒说书靠着莓果丛的枝丫想着,
不经意间头上圆圆的老鼠耳朵露在莓果丛外面,舒说书还在想着眼前基地的几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可还没等舒说书做出决定,穿着风雪大衣的男人便和那名女仆装绿色肉尾少女便一起抓住了自己。
被二人夹在空中,拎起来的时候,舒说书的双腿一直蜷缩着不住发抖,鼠鼠尾巴更是缩成了一团毛线,
蜷缩的尾巴就像妈妈被拖着推上三米高的树那样,或者说比妈妈那时候还更加僵硬发抖...
舒说书闭着眼睛,任由寒风吹过自己的脸庞,把自己的脸冻得通红发僵,也不敢睁开眼睛...
舒说书感到自己体内存在一个剧烈跳动的怪物,扑通扑通,像是要爆炸般,像是不属于自己...
终于,基地二人停了下来,二人搀扶着让舒说书自己站在地面上,随后走开。
“说!是谁把你派来的?”
严厉女声传入耳朵,舒说书紧张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名穿着黑衣夹克的美少女。
“好漂亮的姐姐,她是不是不会吃掉自己...”
舒说书感觉脑袋发麻,小心用旁光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仔细琢磨众人的语气。
却见基地众人都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就连那名孩童模样的小女孩也嘟嘴叉腰望着自己...
舒说书“扑通”一声,双腿再也控制不住,跪坐在地上,冻土地面冰冷、粗糙,舒说书哭骂自己的腿怎么这么不争气。
可光滑白皙的小腿还是不住的发抖,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站起身来,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双腿,舒说书再也忍不住,双肩紧绷,一下子哭了出来。
泪水模糊了舒说书的视线,舒说书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眼前几人在对望,似乎在交换什么意见一般。
舒说书感觉胸腔里垫了一块坚冰,从头凉到脚,尽力想收住自己的哭腔,却怎么也收不住...
“我只是路过...呜...看到这里有篝火...想要请问一下好心人...哭...可不可以让我加入你们...”
眼前的几人会是坏人吗?他们会同意我加入吗?战战兢兢的舒说书却听到了更加严肃的语气。
“你很可疑,冻土零下二十度,你是怎么寻到这里的?”
说话的那人是眼前头上长着角,身后一只绿色肉质尾巴的女仆装少女,舒说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天啊,是强大的龙人种吗?她会不会一口吃掉鼠鼠...”
“怎么办...怎么办...鼠鼠就要死了...对了!工作...只要鼠鼠有价值...鼠鼠就不会死...”
想着舒说书一手揩眼泪,一手撑着冰冷的地面站起来,快速跑到堆放石材的空地。
石材入手冰凉,质地细腻,颜色朴白,大小规整,舒说书看着这样好的石材内心略略安了安。
“这样的石材,我可以雕刻出更好的雕塑,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吃掉鼠鼠了...”
“刻刀,刻刀在哪里,只要能找到刻刀...这里!太好了,天啊,一个完整的专供雕刻的台子...”
舒说书颤抖着双手,想拿起刻刀,刻刀却几次掉落在雕刻台上,舒说书深吸一口气,手虽仍在颤抖,但却稳稳地拿起了刻刀。
“鼠鼠必须快点,在他们下定决心吃掉自己之前,鼠鼠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想到基地里的众人有可能吃掉自己,舒说书不禁又流出了眼泪,可她又不敢流泪,因为流泪会降低工作效率,
可舒说书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停流下的泪水,蜷成一团的鼠鼠尾巴,颤抖的圆形鼠耳,
泪水模糊的视线下,舒说书仍在不停的雕刻着眼前原本普通的通用石材,
不知为什么,每当自己手中握着石材或木材的时候,舒说书自己的内心便会格外的安静,
就像是在妈妈怀里,躺在家里的竹床上,竹床会吱呀吱呀的响,
暖风吹过自己的脸庞,吹动自己鬓边短发,舒说书半眯睁着眼睛,伸手抱着妈妈的那种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舒说书现在脑海中便只剩下了手中的通用石材,和雕刻台上各种不知名但异常好用的工具。
“太好了,太好了,有这些雕刻工具在,我一定可以雕刻出更好的作品...”
“可是,雕刻出更好的作品,他们就不会吃掉自己吗?”舒说书连忙摇头甩掉自己脑海中这个可怕的想法。
“工作...工作...只要工作...只要有价值,鼠鼠一定会没事的,这是妈妈说的,一定没错...”
踏踏踏,小短腿在苔原上踩踏的声音,踏踏踏,小短腿在苔原上踩踏的声音又拉近了...
“小姐姐,这是一份食物,你先吃了再工作吧...”
舒说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干完活居然可以吃饭,吃饭前居然不用和同伴拼死争夺,
舒说书的鼠鼠鼻子又嗅了嗅,天啊,闻起来真的好好吃,好像是烤狼肉的气息...
鼠鼠的鼻子异常灵敏,分辨的出各种近似的气味,眼前的这份食物的气息,
不像是被大火烧熟的狼人种的气息,也不像是部落首领那天烤的那头森林狼的气息...
这个味道,难道是两米多高的座狼被烤熟的气息吗?天啊,基地里到底都是些多么强大的存在,幸亏没有反抗...
“对方给自己食物,是打算接纳自己加入基地吗?”舒说书不敢多想,低着头接过眼前小女孩递来的饭菜。
舒说书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基地众人的表情,可眼前的女孩实在是很小,舒说书一直低着的脑袋正好和女孩四目相对。
舒说书看到了天使般纯净的微笑,在眼前这小女孩稚嫩的脸庞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正充满善意望着自己...
可舒说书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的转向了手中的食物,口水像泉涌一样充斥着自己的咽喉,
大脑的所有神经元似乎都在催促舒说书赶紧将这盘食物吞进肚子里,舒说书再也忍耐不住,
连忙伸出双手将把饭抓起来,填进自己的嘴巴里,自己的嘴巴尽全力张到最大...
舒说书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一边用鼠尾卷起一把雕刻工具,继续雕刻手中的雕塑。
“必须工作才有价值...有价值的鼠鼠才有资格吃饭...”
舒说书把最后一口烤座狼肉塞进嘴里,鼠尾雕刻下的石材已经渐渐出现了雕塑的雏形。
舒说书又把盘子里的肉渣也塞进嘴里,然后伸出小舌头颇为不好意思的舔舐着盘子里的汤汁。
舒说书小心翼翼的将盘子放到一边,转过头正打算继续全神贯注的雕刻石材,
却发现黑夹克短裤少女已经悄悄将篝火移动到了自己的身边,篝火中的木材发出刺啦的燃烧声,
基地内的一切都显得很安静,热量从篝火缓缓传递到舒说书白皙光滑的细腿上,
舒说书渐渐感觉自己早已失去知觉的细腿渐渐有了灼烧的感觉,不是烫的,而是冻伤。
而后舒说书筷子般笔直细长的腿上的肌肉渐渐软化下来,再然后恢复了细弹,
虽然还有些地方布满了冻伤的红晕,但只要再在篝火旁待一会,凝住的血液也会缓缓恢复流动。
舒说书一边雕刻一边小小观察着基地众人的反应,却意外听到了女仆龙尾少女对那个小女孩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