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我一同去园中走走如何?”宝玉道
“好。”水溶道,又回身对贾政施礼道“政公不必远送了,我和宝玉去园中略走一下。”
贾政只得点头,担忧地目送他们两个向园中走去。
两人都低头默默地走在园中小径上。水溶因自己抢了宝玉挚爱,心中不免对宝玉有一丝愧疚,但又转念一想,此事还是因为宝玉与黛玉本就无缘,若不是自己半路杀出,恐怕黛玉早已命丧黄泉,死于宝玉家人之手!想到这里,便横下心来,不再有任何愧疚之意。
宝玉突然开口道:“王爷,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水溶看了一眼宝玉,说道“当然可以,你问吧。”
“不知王爷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表妹的?”
水溶顿了一下,继而说道:“从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刻起...”
宝玉一愣,抬起头来看着他,水溶继续讲道:“两年前,当时我正在奉圣旨去江南的路上。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偶然在扬州街头见到林姑娘被恶人欺负,就出手救了她。后来,又在林如海大人的家中再次见到她。”
宝玉回想了一下,恍然道:“就是林妹妹去江南看望父亲的那次?”
“正是。”
“哦....原来是这样。林妹妹却从来没向我说起过。”
水溶低头微笑了一下,说:“那时的她,可能心中还没有我。所以,当然也不会在意和我的相遇...“
宝玉听到这句话,冷冷地笑了一下,说:“林妹妹和我,的确是青梅竹马。自从她进了贾府,我们日日总在一起,无论是吃饭、玩耍、看书、作诗...记得那时候,无论我去哪里,她都要跟着我去到哪里。她做的诗,也必然是第一个给我先看...”
水溶听了,低头不语。
宝玉斜眼看了看水溶的脸色,心里一阵快意,又道:
“记得王爷将林妹妹从贾府救出去的那一天,正好是我成婚之日的前一日。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婚礼即将被人掉包,而故意....将计就计?”说着,一双眼睛带着恨意盯着水溶。
水溶心中一阵难言的气愤,冷冷地看着宝玉,说:“宝玉,本王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实话实说,我并不知道什么‘掉包之计’,也不想去知道!难道你自己的婚姻,不是应该你自己更为清楚吗?!”
宝玉被说得语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不瞒王爷,我心中一直深爱表妹,而且我一直以为表妹心中也只有我一个人!可否请王爷成全我们?”
一阵尴尬的寂静过后。
水溶抬头用犀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宝玉,冷冷道:“宝玉,你如果真的深爱黛玉,绝不会让她日日为你而流泪,也绝不会听任别人来主宰你的婚姻!”
宝玉听到此话,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
水溶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日日护着她,绝不让她受任何人伤害!若我要娶她为妻,不管任何人阻拦我,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我也一定抗争到底,至死不休!你,能做到吗?”
宝玉讷讷地看着水溶,口中却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
“我不知道...如果她还爱我,我也许会做到。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再爱我了,是你...夺走了她对我的爱...”
说完,眼泪滚滚而下,泣不成声。水溶也默默看着宝玉的脸,目光中透出一股冰冷而残忍的沉静。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过得很慢很慢...终于,宝玉的眼睛逐渐低垂了下去,整个人像一颗枯树一般萎靡了下去。水溶看到,心中不禁隐隐对宝玉产生了同情。
“宝玉,不是我存心要横刀夺爱。但,爱是自私的!我对林黛玉的爱,早已超出世上一切....“
“王爷不必说了,此事,宝玉不怨王爷!.....”
宝玉想继续说,却哽咽说不下去了...“是我无福,不能和表妹相配!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
水溶看着他那因内心极度痛楚而落泪的清秀面庞,伸出手来扶着他的肩膀,说:“宝玉,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然而,姻缘不能强求,我与黛玉,也许是前世注定的宿爱,我不可一日无她!”
宝玉看着水溶的眼睛,只觉得王爷那锐利的目光中有着难以撼动的坚定。
“宝玉,我一直视你如兄弟,今后也不会改变!我希望,你对我,也是如此...好吗?”水溶看着宝玉说道。
“...”宝玉无言地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
水溶握住宝玉的手,使劲握了一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