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病已好了大半,稍微喝一点不妨事。”黛玉说
“太好了,我们好久没有聚在一起赋诗了,今日相聚,何不以诗为酒令,一边赋诗,一边饮酒?”探春说
惜春说:“我诗做得不好,就请姐妹们担待一下,我作画为诗如何?”
大家都觉得甚好,凤姐听了说“那我这连作画都不会的该怎么办啊?”
宝钗说,“凤姐姐见多识广,你不用作诗,只要讲个故事给我们听就好了!”大家都笑着赞同。于是一时间作诗的作诗,作画的作画,讲故事的讲故事,好不快活。
吃到半晌,探春忽然发现宝玉不在,便问宝钗说:“宝哥哥哪里去了?怎么不来吃饭?”
宝钗顿了一下,说:“不用管他,他自有他吃饭的地方,兴许和父亲一起在谈论公事呢。”
黛玉知道宝玉生气了,但也不便说出,只装作不知,也不接话。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只见宝玉从外面走了进来。宝钗见宝玉来了,先是一惊,后急忙站起身来,去给宝玉盛饭倒酒。
“宝哥哥,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赋诗为酒令呢,缺了一个垫后的,你快来!”探春笑道,一面去拉宝玉。
可宝玉却站着没动,眼睛斜看着黛玉,却见黛玉低着头不去看他。宝玉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这种粗茶淡饭的,林妹妹怎么瞧得起,人家好歹是要作王妃的人了。”
黛玉心中一冷,继而一股斜气冲上来,抬起眼冷冷地看了宝玉一眼。
凤姐一见,心知不妙,赶忙打圆场,嘴里啧啧两下道:“瞧这两个玉儿,还真是一对儿冤家!”说着拉着宝玉道:“宝兄弟,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
宝玉哼了一声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不错,但人家...更是有妻又有妾的,却不见对林妹妹有什么妨碍!”
黛玉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声站起来,眼圈发红,一言不发就走。宝钗一见黛玉要走,急忙去拉她,却哪里拉的住,紫鹃和雪雁一见黛玉走了,连忙也站起来追着她回潇湘馆了。
探春、李纨、惜春等人一见,心里立马明白宝玉这是吃黛玉和北静王爷的醋了。一见黛玉走了,大家也自觉尴尬,一时间便也纷纷借口有事都走了。顿时偌大的餐桌旁只剩下宝玉和宝钗两人。宝钗默默陪着宝玉用餐,心中却十分难过,因见宝玉直到现在心中眼中都是黛玉、无法接纳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眼中便逐渐聚集了泪花。
袭人、麝月本在另一个桌子上用餐,一见人都走了,急忙也过来,陪着宝玉和宝钗。袭人发现宝钗垂泪,便赶忙插科打诨地和宝钗讲一些话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宝玉三口两口吃完了饭,站起来走回屋内。宝钗见他吃完,自己也轻轻跟了进去,见宝玉要午休,便给宝玉脱了靴子,服侍了宝玉躺下,拉好帘栊,才轻轻退了出来。
回到潇湘馆,黛玉的眼泪已经下来了。伏在桌子上哭了一会儿。紫鹃进来,赶紧劝她,扶着她的肩膀说:“姑娘好好的,怎么一见宝二爷,又哭了。这几天身子刚刚好一点,要是又哭坏了,岂不是辜负了王爷对姑娘的一片心意?”
黛玉一听,连忙擦了眼泪不再哭泣。“是呀,为了王爷,也不能再哭了。”黛玉心想。
“姑娘,要是在贾府住的不高兴,不如我去回王爷,让王爷接你尽快回王府如何?”紫鹃道。“王爷担心姑娘,每天都派人过来向我悄悄打听姑娘的情况呢!”
“真的?”黛玉看了看紫鹃,心里不禁又对王爷的爱多了一分感动。
“不行,不能告诉王爷我在这里住的不好。”黛玉低头道
“为什么?”
“不能让王爷担心。王爷已经答应我尽快娶我过去,他现在必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公事也多,无法分身,我不能让他担忧。”黛玉幽幽地说。
紫鹃点了点头,想服侍黛玉躺在床上歇息,黛玉却说:“不忙,我的针线匣子呢?”
“姑娘找针线匣子做什么?”
“甭管,给我拿来便是。”
紫鹃取来了黛玉的针线匣子,只见黛玉从床头的一个小绒布包裹中取出一个未完工的心形荷包,轻轻绣了起来。紫鹃笑道:“怪不得姑娘这几日睡得这么晚,原来是在绣这个啊!”说着,又凑到跟前,看着这荷包,只见这荷包和黛玉之前缝制的荷包有很大的不同,之前的荷包都是普通的香囊模样,而这个却是心形的形状,之前的荷包上绣的是荷花和锦鲤等图案,而这个上面只是一朵粉红色的合欢花。紫鹃笑道:“姑娘,这个荷包是给谁的啊?”
黛玉瞥了她一眼,骂道:“关你什么事?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