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外,荒弃农庄大院之中。
陈浪看着地上的两枚血字,心中阴沉如水。
焦山,江州只有一个焦山。
而那个焦山之上,只有一家势力,焦山寺。
他没想到,查个幼童失踪竟然能把江州最大的佛门大庙牵扯进来。
“阿郎,咱待如何?”
身旁同样面色阴沉的心腹看着陈浪,语气低沉道。
陈浪环顾四周,几乎所有的侍从都一脸希冀的望着自己。
随即,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地上血字道。
“此间之事还有何人知晓。”
那名心腹目中迷惑一闪而逝,仍旧很快答道:
“除了我等与孙别驾,自然无他人知晓。”
孙别驾?
陈浪心中一凌,倚坐于府衙官房内的刺史化身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坐在下方的孙矩。
好你个老小子,跟老子玩无间道是吧?
下方的孙矩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窥视,菊花脸仰起,正好迎上陈浪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这一瞬间,他的心跳猛地砰砰加速,脑海中思绪万千。
使君大人竟然在关注我?
难道是我近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大人的认可?
孙别驾想到这里,当即正襟危坐,摆出一副秉公办事,勤勤恳恳的姿态。
陈浪看着他突然的一本正经,心中冷哼一声。
哼,还跟老子装呢?
农庄之中,陈浪依旧是一副阴沉面容。
他逐一打量了一番院中死尸的伤口,几乎皆是死于巨力钝器之下。
结合这名留下血字之人伤口,前来袭击之人当是一名品级颇高的佛门金刚。
佛门金刚境几乎等同于道门的炼炁境,皆是处于精炁轮转的过程。
不同的是,佛门金刚境更重视前期的炼精,体魄惊人,而道门更偏重后期的化炁,术法微妙。
据陈浪所知,一名金刚境三重的佛门弟子,攻杀之时,近似于道门炼炁四五重。
以自己如今这具刚得来的化身,外加几名最高炼炁一重的萧家家生子,贸然前去焦山寺,必是有去无回。
心思急转后,陈浪轻吐口气,嘴角微翘道:
“嘿,无妨,自有使君大人为我等做主。”
众侍从闻言,相视一眼,俱皆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
府衙之内,陈浪正端坐于主位疏理头绪。
但在别驾长史,以及一众州府吏员看来,这位使君大人似乎又在“例行公事”。
这时,院中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却是州司马张行带领一干法曹官吏、衙役返回。
“如何,张司马可以眉目?”
孙别驾见其面色不善,眼珠一转默不作声,倒是长史林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询问道。
张行脸色阴沉,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怕是不得结果。
然而他见问话之人乃是衙门里为数不多的实在官,当即也不拿架,瓮声道:
“虽无甚结果,倒也寻到些眉目。”
“某挨家挨户去了趟丢失孩童那几家,从现场的痕迹看,极有可能乃是鬼物作祟。”
“然而此等之事向来诡异,我也只能有个大概判断,恐怕还需将此事上报,请上面派靖魔司出面。”
在场衙内之人,单论缉拿匪徒,侦破疑案无人能出张行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