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见婶婶难受,贾瑷便问:“婶婶得了什么病?”
王夫人面有憔悴的说道:“自生了宝玉之后,月子里就落下病根儿,时不时的头疼。”
贾瑷又问:“医治的如何了。”王夫人说道:“也请过好几个太医,药吃了都差不多,能缓解缓解,渡个难关,往后该发的时候照发。”
贾瑷就笑道:“可否由我把个脉?”
王夫人强笑道:“好我的侄儿,竟也懂医术?”
贾瑷说道:“略略懂些。”
因金钏在外面听见,便进来夸道:“昨儿我们那边有个丫鬟得风寒,小爷给诊治了,只一剂药,今早就大好了。”
王夫人半信半疑,虽不抱太大期望,但闲着没事,也就让贾瑷练练手:“好侄儿,来给我瞧瞧吧。”
于是宝玉探春起身,让至一旁。
贾瑷伸手搭了婶婶的脉,顺嘴便问道:“头是怎么个疼法?”王夫人说道:“偏左额,有时候到头顶,像有根筋儿在上头一跳一跳的,有时候还有点恶心想吐,嘴里也是又苦又干的。”
听了这症状,贾瑷略略点点头又说:“冒昧问一句,婶婶今年贵庚?”王夫人笑道:“五十二了。”贾瑷又问:“是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疼一回吗?”王夫人点点头。
依照时下的礼教,贾瑷就不能再多问了。
再问就不礼貌了。
于是他说道:“脉沉细弦无力。”
王夫人点头,面有喜色道:“那几个太医也是这么说脉象的。”
贾瑷又补充道:“肝气郁结,气血失调?”
王夫人又笑着点头:“对着呢。”
婶侄二人说到这儿,贾瑷就赞道:“婶婶保养的真好,依别的女人,到了您这岁数,只怕还没这福气得这病呢。”
王夫人听得不由一阵羞臊,心道:“这侄儿怎么乱夸人。”
于是贾瑷又说道:“婶婶快张嘴,让我看看您舌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