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小清十岁。她眼神怯怯的跟着自己，喊自己哥哥，赶都赶不走。

后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收养了她。

至于其他的孩子，则是交由政府收养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陈默百思不解，忍不住问。

小清拿出一张照片展示给陈默看。照片里是一名中年男子抱着一个看起来才三四岁的小女孩……

“认识这个男人吗？”小清冷冷道。

陈默摇头，道：“不认识，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你爸爸，对吧？里面的小女孩就是你，是不是？你爸爸，是被我杀的？”

小清眼眶泛红，激动道：“是，他就是我爸爸，他就是被你杀的。你是杀手榜排行第一的暗王，杀人如麻，当然不记得你曾经杀过这么一个人。可你知道吗？他是我的所有，我妈妈在我一个月大的时候就和别的男人跑了。我自小就跟爸爸相依为命……可是他，被你杀了。”

陈默恍然大悟，这一刻，反而……好像释然了。

“原来如此！”陈默长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所以，你是自己进的暗月组织，对吧？”

小清道：“是的，我查到你就是暗月组织培养出来的，也没有那个警察有本事能够抓到你。所以，我就想自己也练就一生本事，然后找你报仇。可是我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学任何本事，你就回来把暗月组织给灭了。后来，我又灵机一动，决定跟在你身边，取得你信任，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杀了你！”

陈默眼神平静了下来，微微一笑，道：“恭喜你，你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

小清美眸中忽然闪过痛苦之色，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这一刻，无数的回忆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她忘不了打雷的时候，躲进哥哥的怀里，哥哥抱着她，安慰说，别怕，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忘不了，生病，高烧不退的时候，哥哥彻夜守护着自己。

她忘不了，每一个早上，自己还在睡懒觉的时候，哥哥已经做好早餐，然后敲门说，小懒虫，快起来吃吧。

她忘不了，自己只是在晚上临睡前说想吃城南的小笼包，哥哥就凌晨五点起床，骑着电动车穿行十公里去买了回来。他将小笼包踹在兜里，回来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

她忘不了，来自哥哥八年点点滴滴的用心疼爱。

虽然疼爱，却一直没有任何的逾越。

她知道，哥哥是将自己当成亲妹妹在疼爱。

“对不起……”陈默惨然一笑，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你爸爸，如果早知道，我就不杀了。”

“你不杀我爸爸，暗月组织的人就会杀了你。”小清眼中泪水滑落，刚才的冷漠，不过是故作坚强，如今，面对亲爱的哥哥，又那里还绷得住。“我在暗月组织待过，我知道在那个地方，只要稍有不从，他们就会毒打你们，打死都不在乎。”

“小清……”陈默柔柔的喊了一声。

“嗯？”小清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但马上又变脸，她处心积虑忍耐多年，为的就是报仇。她绝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心软。于是厉声道：“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爸爸报仇！”说着就拿起枪，打开保险栓，对准了陈默的眉心。

只是，她的手又忍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