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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铃铃!”
闹钟铃声响起,不小心把我吵醒,那些真假莫辨、藕断丝连的梦,是我潜意识里的念想,像是若即若离的暧昧,让人晕眩恍惚。回忆的碎片困住了我,你说什么都行,你说晚上有太阳我都信。
想把梦续下去,却没有记叙开始的剧情。
陈凡起身洗漱,整齐穿戴上外套,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七点二十,立马下楼去食堂,蹭饭排队的人少点了份早餐应付。
刷厂牌,过闸门机安检,陆陆续续的人在往自个儿的上班地方去。陈凡来的第一事业部,然后走楼梯上六楼,右侧靠近卫生间的区域,夜班的人还在忙碌的工作,在旁的人零零散散待着。
这时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叔走来,穿搭很随便,一份吊儿郎当的模样,是昨天的那位班长。他吩咐接班的大家集合,口头上说:今天上白班的人可能会多些,也有新来的同事,欢迎你们的到来。既然来了丑话说在前,抽烟的男生不要去卫生间抽,如果被巡逻的人抓到,给予一次记分小惩罚,累积满三、四次警告直接开除,别怪到时候又说我没跟你们提醒。
班长大叔目光一扫而过,见大伙都默不吱声,内心想我话应该震慑到了,转头望向下属的领队,暗示他过来说几句话。
被班长眼神中的威压,领队心里跟明镜人似的。他走上前接着班长的话说:刚才班长他说的话也是奉告大伙小心行事,前几天有人就在卫生间被巡逻的人逮到,记小过一次。希望老员工和新同事之间别犯错,散会。
昨晚上夜班的陆续的离开。
而今天刚来的我们,坐在操作台上。套上手指套将零件上挂架,一个个挂上,在这无聊的时间段内众人悄悄的聊天。组长也不会听见的,他在旁边的房间和其他女同事卸过渡好的零件,因为水洗这一环节,不需要女生来做。都是我们男生在卖力。
十分钟过后,负责调硝酸、硫酸料,过渡零件的余大哥喊大伙上来水洗,台下流水线的我们,走上去站好自己的位置,两个水槽一个男生。台下一个同事会递过来这挂架,接住洗一两遍传给另一个人洗,而过渡好的零件在另边洗。特别是将挂架放入硝酸、硫酸料的大水槽位,要小心放入,不然会被溅出来的液体腐蚀。
硫酸料的水槽放满了挂架,就回到操作台上,继续将零件上挂架,得套上手指套。
陈凡面前的男孩叫李俊,个不高穿戴很时髦,相貌平平一般却又脸皮厚,常常挑逗他旁边的女孩赵雅玲,跟她说话时又幽默风趣很会撩人,都忘了她说她有男朋友这件事。
虽然是知道赵雅玲她有男朋友,李俊却还是找她聊天,可能看见赵雅玲身材比例很好,而且发育得很不错,算不上倾国倾城那般,也算秀色可餐,赏心悦目的美。或许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就是李俊吧!
少峰坐在陈凡的身旁,边上零件边跟陈凡谈以前的事,他还爱买彩票赌码,弄得一身债务。还不上钱,才跑进厂打工还钱。也不知道少峰说的是真是假,陈凡也没放在心里。但是少峰他人还是不错的,很大方不会与人计较是非,不易怒情绪,爱开玩笑但也有分寸。
在唠嗑中陈凡认识了又傻憨又活泼,讨人欢喜的凌飞雨,他性格开朗,平时与人相处大大咧咧,不拘束胆大,说话不太容易顾及别人的感受。也认识了矮胖胖的任道远,脸圆润头发总往右梳,而且还故作深沉装成熟一副不屑的表情,也不想去管多余的事,与不熟悉的人之间有隔阂,可熟悉之后呢,别看他什么都没变,却很热心肠。
面对做的事情都是重复,无聊琐碎而紧迫的工作,那一种冲劲和激情却慢慢地消耗。谁又能懂呢?讲不上来现在的感觉,也别无选择路可以回头看!周旋于各种关系之间,偶尔唠嗑、谈论你我所经历的事,反而不焦虑、烦躁。没什么想法,就这样简单的做事。
连续到中午十二点,才停下手头上的活,少峰和陈凡搭伙上刚认识的俊伟,三两成群结队下楼去,过闸门机安检,走到食堂排队。打饭的窗口从前头都快排到门口处呢!
几十号人在排队,最忙的是阿姨吧,手中颠簸的勺子,铲菜放入员工铁盘中,来回问下一位员工点菜,又来回铲菜,天一热就大汗淋淋。
排队等了八、九分钟左右,轮到了陈凡他们,少峰他点了红烧肉、和麻辣豆腐,加个汤。而陈凡让阿姨铲青菜、豆角炒肉、和酸菜。手拿着厂牌磁卡“叮咚”一声,端起餐盘一起找空位置坐下,食用饭菜,看着食堂进进出出的人蛮多。
这时凌飞雨端着饭菜,走到陈凡他们所在位置旁,坐下边吃饭、边跟陈凡和少峰多嘴说起,他在车间见到那两位女孩、艳萍和艳霞,乌黑长发下,一双眼透明滟丽,唇红齿白、精致的下颚线,身穿白色休闲衬衣,领子扣凸起若隐若现春光,长裤勾勒出腿修长笔挺。
少峰插嘴哆嗦,凌飞雨能别再见说吗?也不看看周围来往的人,被他们听见怎么想我们!一群休得无礼之徒,在聊女生身体的话题,不觉得我们很猥琐男吗?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见到少峰说话,蛮有道理。凌飞雨终于是反应过来,眼看到过往的人又怕被听见,闭嘴不敢提刚才说的话。像是只受惊吓的猫,缩着身体露出凶凶脸。
饭后,起身端着餐盘。走到窗口倒弃,盘中所的剩饭剩菜,离开食堂找了棵树下躲阴。
今天阳光明媚,清澈的蓝天,白云悠然得轻盈飘逸,被风吹过的树摇摆着枝叶,好似在肆意狂舞。画面感就在眼前,太多情绪参杂交错,都只因碎片式回忆侵入。
陈凡掏出藏在衣袖中烟,递给少峰一根,用打火机点燃烟,吸了一口吐出浓烟。陈凡叹气说:想赚点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想被受约束。像提线木偶被人操纵,走在台前上鞠躬,我如飘零秋叶,在风中摇曳,无所依靠得漂泊,何处才是归途?
你没有绝处逢生的勇气,从深渊泥潭中逃出舒适的牢笼,命由己造就软劲的刺,提防闲言碎语。你没有错也别内疚,得让自己走出来。少峰望着过往的人又看了一眼陈凡,凭经历开导安慰着陈凡。
走吧,等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过闸门机安检,陈凡两三人走路上六楼车间。趁一点前打卡上班,重复开始做同样的事。
转眼间,随着时间流逝,有时便会留下痕迹。就好像东西被偷了,不知凶手是谁、也不知遗忘在哪!脑海里记忆缺失的画面,内存不足以储存那些片段。
上了七天的白班,明天是下个月的第一天。现在是五点多钟,在茶水间喝水休息,不止有陈凡,还有吴大哥、任道远、一些同事也在休息边玩着手机,边喝水,等会儿还得工作到八点才下班。
在陈凡身旁半米距离的位置,坐着一对姐妹。其中一位带眼镜的女孩,她身穿一件简约的棕色衬衫,说话气质优雅又温柔。而她堂妹就属于内向和腼腆类型的姑娘,很文静不怎么说话。
面对陈凡的搭讪话,她委婉慎重地说:这是我堂姐,我们一起从外地过来找工作的。
外地吗?我也是外地来的!陈凡疑惑的问她:你家乡在哪里呢!
那女孩说:我们家乡在GS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