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朝雾(2 / 2)粱梦记首页

来烨云我俩碰杯干一口,陈凡他手举起啤酒罐轻轻碰了下烨云手里的啤酒罐,然后两人干了一杯。就好像逃出灾难的难兄难弟,庆幸逃过了虎口,遇见幸运儿抱头痛哭。

谁不承载着梦想,想要奔向远方,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光阴不应该过早被挥霍殆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去找未知的答案。辗转过多少曲折、和艰难,现在我学会了把苦难,全都自己咽下。不再向妈妈说:“怕她失眠,怕她哭红眼”那时懵懂无知的少年,抬头望着远处的蓝天,面对生活的苦难,我不敢回头,像英雄勇敢往前,外面的世界,没像幻想中的那般。

听烨云说他来这厂上班前,在延庆市的一个灯饰厂上班,住的宿舍在厂房对面楼栋,而楼下也就是食堂。

他搬行李箱刚来住宿舍没几天,被臭虫咬到脖子与手红彤彤的印记,让他很恼火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听舍友说:把塑料瓶剪两半放在床角底下凹压着,免得半夜时臭虫沿着床角铁干爬上来。

烨云按照舍友的提示做,又觉得不妥!心中想这也只是预防,并没有完全消灭掉,躲在眼见不到的角落里活着的臭虫。已经将剪半的塑料瓶摆放好位置,烨云离开宿舍下楼出厂去,到杂货店购买了一瓶超威杀虫剂回来。

掀开床板,每一个角落都喷洒杀虫剂,连墙角和门边都不放过任何有怀疑点。做完这些手头活,舍友被烨云气到两眼发直,整间房都是一片浓郁的气味,闻着刺鼻又臭,只能将房门关上,让气味慢慢消停一会儿。

经过几天与臭虫拼死的折腾,烨云也算不白忙活一场,臭虫和蚊子没前些天那么严重了,算是个好消息,而坏的消息是初来乍到,烨云他从来没见过什么是臭虫!第一次听说过这玩样儿,使得烨云他上班几天,都没晓得有臭虫这件事前。

那天晚上二点前左右吧!烨云他睡了二个小时被闷热气温,还有臭虫和蚊子,咬醒过来就没再闭上双眼睡觉过,一直被咬,点了蚊香还没能兴免,真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刷牙洗脸,也没吃早餐,便急匆匆爬上楼去。

因为食堂没得早餐开放,住在厂里的人都会出厂,到外面吃点。而烨云身上并没得多少钱,也想舍下这一点钱攒着。

车间里。

眼神迷糊的烨云,站在领导面前,申请批一天假说:我昨晚没睡好!一夜都是被蚊子和臭虫叮咬,想请假回去休息。可领导哪会懂他的苦衷呀,以为是烨云说谎!并没有批准烨云请假的事。还体贴到让烨云去洗把脸清醒下,回岗位工作,如果犯困就再去洗把脸清醒。

那一天烨云又犯困,又打瞌睡,还在操作台旁给灯泡里的线路板打螺丝,撑着疲惫的身躯上完一天的班。

就这样陆陆续续五十六天左右,有时加班到十点半多,有时六、七点下班,在灯饰厂待过了快二个月。也不知哪天烨云上班感觉肚子痛不舒服,去请假,最后烨云的大姑妈陪同他到镇医院检查。

挂了号,医生叫烨云平躺在床上,手摁在烨云的右侧肚子上,问烨云有没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是的,就是这地方不太舒服,头冒冷汗的烨云回应后,起身将衣服放心下问: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没犹豫到说:你这是阑尾炎,引起的状况。我这给你开诊断书,拿着开点药先治疗,最近几天吃清淡的饭菜,别吃太辣的食物。如果你痛疼的厉害,要做手术就得去大医院做。然后医生呼叫下一位看病的人。

听到医生所说的话,烨云很疑惑不解,心中窃窃私语我刚参加入军体检也没超过二年,除了有近视眼也没什么毛病啊!为何这医生开口就很怀疑是阑尾炎呢!抱着不解的心态,烨云将故事的原委说给大姑妈听。

停顿片刻,大姑妈平静开口:先拿点药回去吃,慢慢调养,不舒服就请假休息,得好了再说。

拿着医院开出的药,烨云回到灯饰厂休息一二天,觉得比之前的情况好很多了,便没理由请假,想多赚点钱,又回流水线上班了。

可能烨云他最近吃伙食太偏白米粥了,没有肉和蔬菜食下肚,也可能烨云身体状况没调理好,从早上八点忙碌上班,外加六点后领导要求大伙留下赶货要加班。烨云他食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跟大伙一起回操作台上拧螺丝、电焊线路板等,到十点才下班。

第二天起来,烨云他肚子痛的恶心想吐,又反胃难受,向领导说明了情况后,便拿着手机拨打给大姑妈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恐怕没法继续这种状态上班了。

考虑烨云身体状况不好,大姑妈亲切说:随你自己考虑呢,决定与否。

思索几天时间,烨云他拿着医院写的诊断书,向领导申请了辞职,并且领导也签了同意。拿到辞职信的那刻,烨云他搬运着自己行李离开了灯饰厂,回老家去了。

在老家烨云他跑去市里的三甲医院,又做了一遍检查,护士用 B超在烨云肚子上比划了两下后,说:出去几个小时后等结果吧!

漫长的等待中,度过两三个小时的烨云拿着结果递给主任医生,看过检测报告对烨云他说没什么问题,正如你说的状况像是平常胃病犯了的现象,你呢可能吃过什么刺激的食物引起的。

听主任医生把话说完,烨云他放下压在胸口的气,很感谢主任医生尽责尽力,上交的费用也值得。虽然所有的钱都是烨云辛苦攒下来的,可受次劫难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下午三点半,烨云坐车回到了县城的农村,待了一段时间,每天下田干活,要不在家打游戏,等到身体好转后。他又回到延庆市,向之前所在的灯饰厂讨要工资。

原本是灯饰厂面试时,烨云看招工广告牌底薪二千五百一个月,不用熬夜上班,偶尔加班会按照法律规定的劳动报酬另外算,压薪资一个月,没有五险和福利啥的。可当时烨云年轻不懂什么事,觉得工作有钱赚,还不太劳累,便没顾虑进了。

待了两个月多的烨云,因为他个人原因离辞,再回来领工资,跑到去财务室。从中午四点多等到晚上六点的时候,才发放工资给烨云,包括打印在纸上的时长。

拿到薪资后,烨云兴高采烈的将包装钱的袋子放入口袋中,离开了灯饰厂,回到大姑爷和大姑妈在延庆市租房的地方,拆开包装钱的袋子,烨云他一遍遍数着金额,二千六百四十八块零五毛。

不对劲啊!我在灯饰厂工作了两个月多,为何才拿二千多块钱呢!是那出问题了吗?烨云怀疑眼花了,再数了一遍数额还是一样没变。他烨云在内心无数否认这结果时,却被现实扇了一巴掌,不可能,这不太可能。

烨云手颤抖着拿出工资条对比下,才发现事情中的猫腻。这TM原来是没上满全勤呀!请假或旷工就没有底薪工资二千五百元。

哭泣声掩盖住了烨云的伤,他却又无可奈何的说不上话,或许只是烨云人生中的一次挫折,但明天不还有更美好的未来吗?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在心里埋下的伤疤,有该如何治疗了?这是个很疑惑又不解的问题!

从何时起,烨云他的眼神失去了光泽,对更多的事没了欲望,像被什么抽走了思想,意识就愈是贫瘠,眼睛愈越麻木迟缓。就连仅存的想法,也被灌输了劳动致富的观念,困在自我对未来幻想的围墙里,惶恐、又怨气重,就像周而复始的空想,借用酒精来疗愈伤。

假如有一天我很有钱,然后再幡然醒悟,故作谦虚地说金钱不是一切,更不是人生价值体现。

明天的朝阳一如往常升起,路还很漫长得走,悲伤总会过去,偶尔也抬头看看星空和蓝天,纵然生活中避免不了矛盾,但有何妨呢!绕过出现在眼前的蟑螂,不与蝇营狗苟论真相。

只想说:我渴望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