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吃痛的哀嚎,在大堂里响起。
涂光南肥胖的身体,在撞击之下猛的后退几步,双手捂着肚子,整个倒在了地上。
头磕在桌案上,放置在上的惊堂木掉落而下,正正砸在他的头上。
杨煊也不好过,冲撞之时,用肩过猛。
这么一来,右手胳膊居然脱臼了。
“给老子按住他!给老子打死他!”
涂光南摸着头上的血,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衙役们一拥而上,瞬间又将杨煊给控制了起来。
慑于涂光南的淫威,也不管杨煊才是这凉山县的县令,将一旁刑凳上昏迷的吕福脱落在地,就把杨煊按在了上面。
左右两个衙役,抬起刑棍,对着杨煊的后背,高高扬起。
别说杨煊这瘦弱的身板,哪怕是行伍的壮汉,这两棍下去,必死无疑。
“住手!”
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没有一点感情,也不带着一点温度。
此时漫天的大雪,随风肆虐,破旧的县衙大堂内温度已然很低。
但与这声音相比,却也更逊一筹。
大堂内听到这个声音的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杨煊艰难的睁开被血蒙住的眼睛,穿过人影,看到了那人。
那是一个魁梧的大汉。
有多魁梧呢?
倒地昏迷的吕福不到五尺的个头,若是站在这人面前,估计都还没有到胸的位置。
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掩盖了他真实的年龄,只见方正的脸上,满是岁月的褶皱痕迹。
他看了看大堂内的情形,一瘸一拐的挪动着,看那样子,病患是在左腿。
走到衙役身旁,扫视着众人。
没有一个衙役敢与他对视,甚至是,就连之前一直嚣张无比的涂光南,脸色都变了变。
或许是觉得脸面受损,涂光南开口厉喝。
“王洛安!你干什么!”
王洛安?
看来就是这个大汉的名字。
王洛安却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去搀扶倒地的涂光南。
冰冷的眸子瞟了一眼地上的杨煊,缓缓走到了涂光南面前。
“按照吏制,新任官员上任十五日后,将有巡检代山北道监察使至此,巡查官员上任情况。”
“若是他今日死于此处,只怕是不好交代。”
听闻王洛安此言,涂光南疯狂的神色中有了些清明。
在衙役的帮助下,终于起身。
他虽然猖狂,但并不是毫无脑子。
“王主簿说的有理!”
原来这王洛安居然是凉山县的主簿。
杨煊暗暗苦笑一声,对这鬼地方的认识更加深刻。
县丞不惧县令,主薄不惧县丞。
这宁朝的官员等级,在这凉山县好像完全颠倒了一般。
可是涂光南被杨煊这么一攻击,怒火中烧,无处释放,只能不甘的咆哮着。
咬牙切齿的来回踱步之后,他看到了大堂角落里的藤条。
“老子是不敢打死你!但是!老子能打残你!”
涂光南不让其他人插手,自己亲自上场。
胖人虽然体力不持久,但猛然间的爆发力却是极强。
随着第一次藤条抽在背上,杨煊只能在疼痛中艰难的忍受着。
单薄的衣服整个被抽碎,满是血痕的后背看起来触目惊心。
“呼呼!”
在涂光南剧烈的喘息声中,杨煊终于吐出了胸口中那一直憋着的气,眩晕袭来,止不住的咳嗽着。
出了气的还有涂光南。
“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