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请两位帮老朽一起,将这些书籍中的有用记载一一挑出,如此,我也好跟二位说,哪些记载适用《括地志》,哪些不适用。”
“等到二位明白,就可以和我们一起修撰《括地志》了。”
此话一出,褚遂良和岑文本立马点头,萧德言也不愧是《括地志》的第二主修!
是啊,就算褚岑有大才,刚来也必然一头雾水,萧德言与其解释一大圈子到最后还是一知半解,不如先带着二人干一天。
可就在褚遂良和岑文本要开始工作时,萧德言眼角一瞥,花白的眉毛突然一挑:
“咦?”
“怎么了萧老?”
褚遂良和岑文本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赶忙询问。
萧德言摇头轻笑:
“呵呵,没什么,只是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两摞捆着的书。奇怪,越王殿下乃是爱书之人,怎么会将书捆着呢?”
言罢,萧德言站起身子,将修书阁最角落处的两摞用麻绳捆着的书解开。
而因为萧德言年迈,没有多少力气,褚遂良和岑文本自是上手帮忙。
等到麻绳解开以后,两摞古书登时四散,其中一本也顺势滑落到了萧德言的脚下。
萧德言低头一看,眉头顿时一皱,只因这本书很新,可由于书名上写着“天子游冥”四个大字,老人也从没听说过此书,便起了好奇心捡起一看。
可只一眼,萧德言就瞳孔一缩,手中的《天子游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正将四散的古书理好的褚遂良和岑文本看到这,面露奇怪,当即伸出手将书捡起。
然后,他们就从书中看到“李世民”三字,再加上那個书名,好家伙,《天子游冥》?!指的竟然是当今天子啊!
“这……这是……”
褚遂良浑身一颤。
岑文本也是满面苍白,却强忍着恐惧将书继续翻看,但越看人越心惊,脑门豆大的汗珠“哗哗”直落。
因为书中不止有“李世民”,还有“李建成”和“李元吉”。
直到这时,萧德言才回过神来,立马伸出手将这本书从岑文本的手中夺过,然后颤颤巍巍的跑出修书阁。
“萧老!!!”
岑文本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而当他追出越王府,他看到萧德言正朝着太极宫的方向跑去。
“你给我站住!”
岑文本一声怒喝,可萧德言的脚步不但没慢,反而还快了。
“这个老獠奴!”
岑文本咬牙切齿,正欲再追,刚从越王府跑出的褚遂良却一把抱住了他:
“不可啊文本兄,那本《天子游冥》不一定只有我们三人看过的。你现在如果阻拦萧德言去上达天听,那将来这件事东窗事发,你现在阻拦萧德言,岂不是变相说明,你在替越王殿下欺瞒陛下吗?”
“彼时,我们的学生何以自处哇?”
岑文本脑袋轰鸣,这才意识到他在越王府,不是在燕王府,可饶是如此,声音依然止不住的发颤:
“万一陛下因此事大兴刑狱,长安城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褚遂良立马捂住岑文本的嘴巴,然后拉着岑文本朝来时的方向疾步而去: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去找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