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一叶孤舟静静飘荡,存于远处,甚为缥缈,这偌大的湖泊竟也有人迹。
二人向孤舟跑去,一丝丝威风袭过,水波飘转,孤舟微微挪动,孤舟上面坐着一人影,一动也不动。
二人越跑越近,倒达最近点,风波恶回身对木婉清道:“你等着,我去看看。”木婉清笑道:“你能踏水过去?”风波恶微微一笑,顺手折下一根树枝,往地上一戳,一掀,一块碗口大的泥巴飞出,湖泊岸边,长年潮湿,挖出泥巴绝非难事,可用一根树枝轻轻一挑便可挖出泥巴,这手法灵巧确也一绝。
风波恶接连发出七八块泥巴,泥巴跌入水上,漂在水面,泥巴逐渐递进,最后一块距孤舟约有三丈。
风波恶轻吁一口气,一个起跃便已然踏上一块泥巴,泥巴被踏中迅速没入水中,随即浮上,风波恶一溜烟般的奔去,一奔约有丈许,抵达最后一块淤泥时,双足并踏,提声一喝,身形已然踏在孤舟之上。
风波恶适才以高妙轻功奔来,那孤舟中人竟连头也不回,动也不动。风波恶心中暗想:“此人定是绝顶高手,否则怎么会看不上我这两下子。”
风波恶低头向那静卧之人探去,心中微微一惊,此人竟已坐化,并且身上衣衫大都腐烂,血肉早已不见,形成一具干尸。
低头再看孤舟船体,木质干燥坚硬,却已然掉漆,斑斑驳驳,还刻着许多剑痕,风波恶不禁神往,多年以前,这个不大的舟上定然发生了一场大战,此时物是人非,这个人不知是胜者还是败者,如果他是败者,那么胜者是谁,他现在还活着么?
风波恶呐喊道:“是个死去的前辈!”木婉清道:“死的?真的假的?我上次遇见个人,也是这般静坐,后来突然活了起来,就是那个恶贯满盈段延庆。”说罢一枚袖箭向那舟上坐客飞去,风波恶急忙伸手夹过,扔入水中,怒道:“真是死的!你别动不动就飞袖箭什么的!”
木婉清随即歉然,低声道:“前辈啊!我木婉清可不是有意冒犯你。”风波恶喊道:“我回来啦!”效仿刚才之法,,风波恶踏泥归来,这般距离最考究一气呵成,风波恶气不能断,也不可急,但是风波恶刚刚落地,身形尚未踏稳,一个巨大的黑影猛然从水中扑出,溅起巨大水花,波起巨大水浪,从风波恶身畔掠过,木婉清猝然惊起,定睛一看,一只不知何处来的鳄鱼,紧紧的咬住了风波恶的大腿,正将其脱入水中,风波恶被脱入水中数尺,但意识尤为清醒,伸出左掌往那鳄鱼头上猛的拍落,可是身在水中,大腿受牵,毫无借力之处,接连拍了数掌,那鳄鱼却未有半分异状,只是下潜的势头暂缓。
这一瞬间,一枚毒箭从水面袭过,飞过风波恶身旁,刺入那鳄鱼眼中,那鳄鱼一阵扭动,将风波恶松开,风波恶伸手一按将毒箭按入鳄鱼脑中,那鳄鱼疯狂的扭动几转,翻过身去,一动不动。
风波恶游回岸边,只觉肢体剧痛,晕晕乎乎,一站不稳,跌倒在地,木婉清赶紧前来查看,发现他左腿骨折,大腿上还留着三个寸许深的伤口,鲜血不停从中流出。
木婉清扯下丝带包扎成条,取出药粉止住鲜血,包扎伤口,风波恶歇息良久,方可撑着木棍勉强走动。
风波恶面露菜色,叫道:“好凶猛的鳄鱼,差点就把我给吃了。”木婉清见他的伤口直及筋骨,现在却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大汉,赞道:“我如果受这么重的伤,可能三天三夜都动不了了。”风波恶笑道:“我不仅能动,还能跑!不信你看!”随即迈开大腿跑了两步,左腿一阵剧痛“哎呦”一声,风波恶摔了个嘴啃泥。
木婉清将其扶起,劝道:“还是慢慢走吧。”二人慢慢前行,适才走路遥遥领先的风波恶,蹿上跑下的风波恶,也只能像一个老翁拄拐一般,慢慢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