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走进掌柜客房,卧床休息,风波恶守在门口,背靠墙壁,静心运功。
夜半时分,繁星浩瀚。
忽听远处一阵脚步声,匆匆走过,风波恶一怔,好奇心起,不知深更半夜,为何有人外出,去是寻声探去,眼见两人身着黑衣,各自手持匕首,匕首被布条封好,以防寒光乍泄。
二人蹑手蹑脚,对远处偷偷观望的风波恶浑然不知,二人靠近一处房门,左首那人似乎说些什么,声音甚低,相隔甚远,风波恶也没有听清楚。
二人轻轻推开房门,分别冲入,屋中一片黑暗,不清不楚,只听打斗之声隐隐传来,二人分别走出,匕首上沾着鲜血,风波恶心道:“今日遇上我算你们倒霉。”轻轻一跨落至二人身前,二人十分惊愕,持刃刺来,风波恶斜斜身让开,运起掌风,左手一掏,右手一拍,将二人分别匕首击落,匕首落入地面发出脆响,西首房屋中有人大声道:“有刺客!”二人相视一望,分别踏入墙壁上,探手一勾,扒住墙沿,可是抬头一望,风波恶已然气定神闲的站在房檐之上。二人着实吓了一跳,纷纷跌倒在地。风波恶向西而望,见西首已然聚集了二三十人。
那群人中,走出一个鬓须大汉,发色苍白,眼神浑浊,朗声道:“多谢大侠出手留住刺客!”风波恶笑道:“不必多谢,这客栈留宿钱…………”那大汉道:“包在在下身上。”风波恶笑道:“多谢!只是这两个歹徒已然得手。”那大汉笑道:“没有,他们的目标是我,是我耿天硕。”风波恶道:“那之前房屋中的人是?”耿天硕轻声道:“也许是些无辜旅客罢。”
风波恶道:“那我就告辞了!”耿天硕朗声道:“告辞!”耿天硕转身道:“把这俩恶贼的面具扯下来!让老子瞧瞧!”风波恶一时好奇,也驻足观望。
只见二人面幕被扯下,胳膊被四人架起,众人皆面露诧异,耿天硕奇道:“平志,尹方?你们俩这是?为什么?”其中一个刺客道:“不必多说!既然暴露,给个痛快吧!”耿天硕更是摸不着头脑,大声道:“你们俩为什么?多年来,我待你们如何?”另一个刺客斩钉截铁的道:“当然是恩重如山!”
风波恶见事态俞奇,更加不舍离去,深夜一片,仅有微弱灯光,点亮墙壁,一束婀娜悄影徐徐走来,摸着墙壁,半头秀发散开,众人寻影望去,皆是一怔,微弱的莹光下,一副俊美的芳容映入眼帘,下颌尖尖,双颊红润,一对黑色的瞳仁在黑暗下,炯炯有神。
风波恶思量片刻,方才想到是木婉清到了,耿天硕木呐道:“哪里来的姑娘,还请离去,我们在这里尚有要事。”木婉清道:“什么事了?我瞧瞧热闹不行吗?”声音清脆动听,众人不禁惘然。
耿天硕怒道:“请你速速离去!”风波恶横到木婉清身前,笑道:“抱歉叨扰,这位姑娘跟我一路的。”耿天硕随即缓和,低声道:“既然和大侠一路,那就没关系了,不过…………”风波恶笑道:“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是外人,我们这就走。”
耿天硕歉然道:“请!”风波恶与木婉清闪身离去。
二人走过拐角,木婉清道:“发生什么事了?”于是风波恶将方才见闻悉数讲给木婉清,木婉清笑道:“天还没亮,我回去补觉啦。”风波恶则心怀不甘,回身探究一番。
晓日鸡鸣,木婉清早早起身,收拾完毕,二人走出客栈,骑马前行。
风波恶道:“原来昨晚那耿天硕被人出卖了,出卖他的正是自己的亲哥哥耿天浩,他派了两个家臣行凶。木婉清奇道:“亲哥哥为何还会陷害他?”风波恶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因为利益冲突或者是权利纷争,或者两者都有。”木婉清道:“我也有个亲哥哥,我反正不会加害与他,永远不会!”风波恶心中好笑,心道:“她说什么滑稽的誓言呢?”
走出客栈不久,在一片青翠竹林之中,云中鹤蓦地出现,从后面遥遥跟着,风波恶多次转身回去欲跟他打一架,但云中鹤始终笑吟吟的,只是驾驶轻功避开,却始终纠缠着。
二人为了避开烦人的跟敌,往人烟稀少的地区绕去,晌午未到,烈日当头,今日格外闷热,树林中瘴气横行,二人只得绕行,踏过密林,日光渐盛,瘴气消散,远处横亘着几座大山,挡住了眼前一切,只留下了上部边缘的天际线。
原来二人为了躲避浓烈的瘴气,不知不觉走错方向,步入了当地“十万群山”之中,十万群山有十万之名,是因为它有连绵无际的大山相连,一座座数下,有十万之众。
风波恶望着远处的巨大高山,心爽气旷,笑道:“相传多年以前有一个使剑的高手,将一位古时剑意通神的高手的剑法残影镌刻在其中某处,不过几百年过去了,没有人能找到。”木婉清道:“你从哪听到的?”风波恶道:“几年前,在燕子坞中的书籍上看到的,我想这大概是传说,未必可信。”
烟云缭绕,只鸟横飞,方圆人迹罕至,步入其中,不知要深入多久。
木婉清道:“没有其他路了?”风波恶淡淡的道:“只要方向正确,明早就可以抵达大理,否则改道行进,需多耗上数日。”
群山俱在眼前,却实际相隔甚远,风波恶笑道:“我们向前走去,实际上一个时辰后方方能步入其中。”木婉清道:“这便是望山跑死马,我知道,我以前就住在山中,不过不是这里。”
远远观去一丝银线横挂地上,走进后方才发现,是一条潺潺流水向东逝去,周围尚有许多支流,纷纷流入远处百丈遥的石缝之中,二人分别随流渡去,过了半晌,一座高耸数十丈的石壁横亘眼前,细水汇聚纷纷灌入石缝中,风波恶双手扒住石缝,石缝并非狭窄,尚有一尺之宽,风波恶踏入缝隙之中,一个仄歪,身体滑脱,原来此处长年遭流水冲击,早已湿滑万分,风波恶待身体尚未跌倒,伸手往地上一撑,身形翻飞两周,稳稳站定。
风波恶眼前一亮,霍然开朗,只见眼前一片银光,撒满眼波,原来是细水长流,汇聚成湖。周围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细水聚成的水流形成瀑布,从断崖处奔流而下。
木婉清此时也拥身进来,巡视着四周,木婉清走到崖边,地下的静淌的湖泊,波光粼粼,木婉清估计一番此处距水面约有十七八丈高,风波恶走到身畔,嘀咕道:“怎么办?枉我轻功一绝,从这高度下去,我也万万不能及。”木婉清道:“我们只有下去,从岸边沿湖绕去。”
风波恶极目远望,湖泊对岸一片平旷,天际仍旧卧着大山,峰顶积攒着皑皑白雪。
风波恶低头望去,笑了笑道:“这悬崖峭壁,毫无借力之处,要想下去,除非我会飞。”
二人找好巨石,紧绑藤蔓,寻势降下,风波恶首先降下,轻轻一摆,跳落到一旁的平台上,木婉清也缓缓下降,当到达平行高度时,竭力摇摆,向后甩去,向平台猛的掷来,风波恶紧紧抓住木婉清,伸手掐住木婉清腰间的藤蔓,催力一掐,藤蔓从中断开。
二人从平台往下,自是容易许多,片刻便走到宽广的湖泊身前。
二人望着广阔辽岸的湖泊,心神激荡,矗立一阵,沿左侧沿岸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