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盈点了点头
“莫语盈你疯了?”爱德华顿时有点眼冒金星
签订血契的人,
或是生为奴隶,
或是走投无路,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就这么生生往圈套里钻,死活都不听劝的。
“等等。”就在玻璃箱里的血仆即将转动硬币时,莫语盈忽然叫住了他
“游戏规则,是两个人同时转出猫的眼睛那一面就可以了对吗?”
“对的呢”伊那亚图拉说着,嘴角牵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刚好露出那一双森森的尖牙。
“所以,事实上玻璃箱内外的人是谁并没有关系对吧?”
对方罕见的沉吟了片刻,道“没有。”
“好。”莫语盈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来做箱子里的那个人,让他站到外面来。”
“小盈不要!”露西登时发出一声尖叫要扑上去,被一旁的羽使拦住
爱德华直接愣住了
很难说,面前这两个家伙,哪个给他的印象更加疯狂一点……
他对于伊那亚图拉的回忆是古堡里的嗜血魔头没错,
可对莫语盈带给他的感受,也没好到哪里去……
想当年WJPE测评为了蹭个高分跟她组队,结果被困在沙漠中心,就在自己以为将要逃出生天的下一秒,对方那把冰冷的匕首就毫不留情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最后九死一生,才完成了那天杀的卡尔卡丹验收,要不是上天保佑好,差点陪葬在考场上……
“要么跟我回去死在沙漠里,要么现在死在我刀下,你挑一个。”在考完WJPE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句话都在爱德华的噩梦中隆隆回响,不绝于耳……
伊那亚图拉目光刀子一样的盯着莫语盈,方才还谈笑风生的表情此刻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就不怕……”
“如果今天运气真的不好,以后你会帮我找到他的吧?”莫语盈转身望向爱德华。
他能感觉到,这是请求,也是......遗言,那一刻爱德华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岁月给的运气罢了。”他记得小时候,每每问起捉猫游戏取胜的秘诀时,伊那亚图拉总是不经意的笑笑,这样回答他
从没有人赢过伊那亚图拉,但或许,赢并不是此刻唯一的路。
莫语盈从第一次看见机关落下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必死无疑的准备,但伊那亚图拉的加码,恰恰为她提供了唯一的翻盘机会。
进入机关后,倘若她侥幸逃生,便能赢取确认书,倘若输了,她会丧命,但伊那亚图拉用以约束她的血契,同时失效,
尽管她现在无法确定伊那亚图拉想要自己做血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却找到了让对方血本无归的发力点。
伊那亚图拉花了无数的岁月在在这场圈套中窥得先机,可她竟敢用生命掷一场如此豪赌。
爱德华眼见着伊那亚图拉的眼神从停滞的冰冷笑意,变成错愕,震惊.......接着转为一种几乎是带着杀意般的愤怒。
从这一刻开始,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捉弄猎物的游戏,而是同归于尽的威胁。
“祖父!”在伊那亚图拉抓住莫语盈脖颈的那一刻,爱德华以为对方真的气极了要杀了她,也顾不上许多,只好驱动法戒放倒了阻拦自己的随从,冲了过去,却看见对方只是提着她的脖颈,仿佛提着只兔子似的把她从玻璃箱里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