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殿下!”左右都给吓坏了,生怕他一不小心死在大殿之上。
“你们不用管我。”慕容广推开众人,自己又缓缓站起来,看着众人。话都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郑王殿下莫要哀伤。”有人小声提醒。
“皇兄虽幽囚于我,也是我先忤逆他在先。他与我,情为兄弟,义则君臣。可他年纪轻轻,就驾鹤西归,怎能让我不伤心啊?”
说罢,慕容广捶胸顿足,悲伤难以自已。
这幅场面,弄得在场的文武大臣,一个个的,都只管低着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话了,有人甚至还跟着哭了起来。
慕容奎虽然不是什么好皇帝,可他是正主,如今不明不白地死了,继承人还要被他人所左右,难免悲从中来。
也有人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想挤两滴眼泪出来,硬是没有,只好假意抬起袖子来,在眼角压了两下。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慕容忠歪着头,压低了声音。
“那还用得着说?”慕容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慕容昭,没想到她正好也盯着他们这边,慕容克赶紧收回了目光,显得万分尴尬。
这两兄弟,似乎已经把刚刚的皇位之争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知道自己这两个好哥哥不会那么好说话,跟她玩儿心眼?慕容昭虽然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快就想着过河拆桥,可她早有准备,是时候放出慕容广来了。
慕容广的出现,给所有大臣都提了一个醒。太宗皇帝的儿子可不止齐王和魏王,还有眼前这个郑王啊。
说真的,郑王一向宅心仁厚,是个老好人。刚刚大家亲眼所见,他仁孝之至,无不让人动容。关键是,大家苦慕容奎暴政久矣,郑王这个性格,至少不会让他们日子过的如履薄冰。他又比齐王和魏王年长,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他都是最合适的。
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慕容克和慕容忠还不敢多说什么。他们冒着风险把慕容奎给干掉了,凭什么要让慕容广这个疯子来摘得果实?
“不行,”慕容忠最先坐不住了,“三哥他身体不好,大家也都看到了,他站都站不稳,还是……”
“五弟说的没错,他既然执意反对,那还是让他来吧,我和三哥都不及他。”
慕容克这话未免讽刺,可在其他人看来,那是谦虚。他可从来没说自己要这个皇位,相比之下,慕容忠就明显多了。
慕容忠被慕容克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说的好像是他一个人反对一样,他慕容克不也是觊觎皇位已久?现在却把他一个人放在架子上烤,什么意思?
“我何时说我反对了?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帝,你为何要如此冤枉我?”
“既然没有这个意图,魏王兄何必生气?齐王兄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切莫放在心上。”
慕容昭转过身来,只一个眼神,就让效忠她的那些大臣跪在地上,恭请郑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