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啊。”他对斜靠在柱子上的少年招手,“同龄人,还是你们来沟通吧。”
少年黑多白少的眼球十分的醒目诡异,一人高的铁箱子背在他身后,缀着八颗铜铃,却没有一丝声响。
“盛昊英。”他冷冷道,“跟我走。”
老人招手,“哎哎哎!什么都没问呢?干嘛去?”
盛昊英微微回头,惜字如金,“盘世界、调查。”
老人头痛,“你这个无常官是我的下属你还知道吧。”
没有回答。
老人怒了,“没有我批复的命符,你可下不去!你还能从孟婆庄那走不成,那老婆子谁都不惯着,到了那你可是喝也得喝,不喝也......”
红线一闪,老人腰间木牌被勾走了。
“嘶——”老人家被气得快撅过去了。
步轩看了看毫无长官尊严的王官,又看了看拿着命符准备用勾魂方法带他走的少年。
很坚定的选择站在正确的那边。
虽然还没上来多久就要下去了,但好在该办的事也是办完了的。
某处。
蒲团成圆圈状摆放着,中间硕大的铜炉中插满了香,青烟袅袅,将周围笼罩起来,让人看不清四面环境。
那铜炉上,雕刻着十分精美繁复的花纹,似一只振翅的大鸟,在炉壁上摇曳流淌。
燃烧的檀香上端散发的光芒极其暗淡,映照在盘坐一圈的几人脸上,堆叠出层层阴影。
坐在东方的,是一位女子,身影如幽兰般清雅出尘,一袭素白的长袍,衣袂飘飘,仿佛与周围的烟雾融为一体。
坐在南方的,是一位男子,他面目英气,身材高大挺拔,一双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睛,闪烁着自信与坚定。
坐在西方的,是一位老妇,深邃的皱纹中记录着她一生的风霜雪雨,略显稀疏的白发梳的整整齐齐,微笑中透着睿智与慈爱。
坐在北方的,是落后半个身位的盛昊英及被推出来抗雷的步轩。
“当——”
悠扬的钟声响起,像是开始的信号。
老妇开口打破沉默,“山路崎岖,这破庙也是衰败许久,几位怎么会在此地歇脚?”
女子声音清冷从容,“我是修道之人,一心向道,励志走遍大江南北,寻遍名山古庙,只为求一处心安之地,此刻正在途中。”
男子朗声回道,“我一介武夫,渴望力量,希望创造一门功法,开山立派,听说山头背后之地能人辈出,特来切磋讨教。”
老妇和蔼道,“老身是此地守山人,世代在此居住,如今年老体衰,没几年好活,怕是无法再为路过此地的行人指路了。”
步轩看向盛昊英,盛漠然回视。
“小生不才,”步轩无奈开口,“虽自幼饱读诗书,但朽木难雕,考不了功名,只能胡编乱造些故事话本,以此谋生。”
钟声未响,他只好继续补充,“今遭逢变故,同朋友一起,希望能在山头背后之地寻一名医,以解当前困境。”
他身躯虚实交错,变故自然是指离魂之事,不用明说。
“当——”钟声响起,破庙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