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赵一波他们做的功课，确实很足。

沈默虽然一言不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流露，可心中却是有些赞叹的。

ppt很漂亮，可展现出的内容，却比画面更让人惊艳。

从厂区的周边配置，再到员工宿舍的安置，以及相关的优惠政策，可以说蓉城方面都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甚至就连负责讲解的张帆，脱稿演讲，处处引经据典，既把内容庞杂的ppt讲得清楚明白，又不照本宣科，可以看得出，是准备已久了。

这一点，就连和苏子明关系最好渝城也稍逊一筹。

“赵市长的情报工作做得真是到位啊。”

时长有半小时的ppt结束后，沈默没有着急发表意见，而是和身旁的赵一波，看似闲聊的来了这么一句。

蓉城的准备如此之详实，而且富有针对性，要说没有得到电子厂立项的内幕，沈默是不相信的。

知道楚记要在内地开设电子厂不难，为了造势，在项目确立之初，许多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

但这并不包括电子厂的具体内容。

他记得，楚嘉远和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曾提起过项目的具体内容是一项秘密，他连董事会都没有告诉。

可现在，看赵一波他们的准备，不仅知道液晶板，甚至连芯片刻蚀的核心内容都知道了。

是的，除了生产液晶板之外，芯片刻蚀的制造工艺，这一次也在楚记的引进项目之中。

而且，还是重中之重。

是谁，泄露了这个秘密？

以楚记实业股东的视角来看，这一点，必须得到求证。

虽然沈默话说得轻松，但赵一波也没有完全当个玩笑来听。

来之前，他已经充分了解过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履历。

十八岁创业，游戏行业，社交通讯行业，在香港和深城两地都是搞得风生水起…

很优秀，在同龄人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

但如果只是这样，其实并不值得赵一波过多重视。

他是蓉城市的副市长，正*级官员，仅仅这样的成就，还入不得他的法眼。

可如果是楚记实业代表的身份的话，那就怠慢不得了。

他知道，这种大企业内部的顶级机密，一旦外泄。可能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没有必要给对方造成这样的印象和误会。

对后面的招标也有不利的影响。

“沈总说笑了。”

赵一波拍了拍掌，指向坐在最末尾的一个穿着短袖衬衫的年轻人。

“贾思，我们蓉城新金县的县长。”

沈默朝着这位贾思微笑着点点头，对方也回之以低了低头，只是幅度更大些，算是打过招呼。

虽然和赵一波刚见不久，可沈默觉得，以赵一波的为人，不像是那种会无的放矢的人。

他在等待着下文。

只是赵一波没有再接着说话，而是将发言权交给了年轻的贾思。

很显然，他们的内部有着非凡的默契。

“是这样的，沈总，我在任职新锦县长之前，是XX大学的微电子教授，曾经参加过在欧洲的光刻协会的研学。”

“和贵公司的调研人员曾经有过些交流。”

贾思扶了扶眼镜，言语间的逻辑，都还保留着些当初在校园里写论文的严谨。

原来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