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银行,郁新也明白了陈雍心中志向。
两人来到教室旁边,陈雍打开糊着纸的窗户看向里面,有几个孩子本来在玩耍,见有人看赶忙坐好,还悄悄摸摸捅了一下旁边睡觉的学生。
陈雍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前世没当上班主任,这里体验了一把,爽啊!
他看向讲台,神情突然一怔,“郁新。”
“伯温先生什么时候来了书院的?”
“谁?”郁新顺着窗缝往里看去:“先生,他叫刘青生啊!”
“伯温先生?”
“啥?”
“您说他是刘伯温?”
“青田先生刘伯温?”
陈雍点点头:“你当初只是一个国子监生,没见过刘伯温很正常。”
“之前我在户部赃罚库见过他。”
“刘青山,姓刘,青田生的,不就是刘伯温吗?”
郁新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嗨!”
“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难怪当初礼部尚书牛谅气冲冲的来灰溜溜的走,原来是看见了刘伯温!”
“难怪书院这将近半年来没有碰到任何问题。”
“想来都被伯温先生挡住了吧。”
“半年?”陈雍反问道,“书院一成立他就加入了?”
郁新说道:“对啊!他是书院的第一个老师,后面又来了一些,对了,还有宋衲的儿子宋继祖呢!”
“我当初还有些不敢相信,宋衲可是国子监祭酒啊,他的儿子怎么来咱们这书院教书了?”
“现在明白了,伯温先生招来的。”
银行发展当中刘伯温确实帮了很多忙。
陈雍差郁新拿两个凳子过来,他们坐在窗户边上听了起来。
讲台上的刘伯温和朝堂上的刘伯温完全就是两种人,他讲课说话和风细雨,有条不紊,一篇论语讲的非常透彻,但那股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也很容易让人打瞌睡...
“铃铃铃~”
书院正中有一个铃,里面采用齿轮啮合,时间到了教务处就会用力一拉,齿轮旋转带动曲轴运动,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讲台上的刘伯温顺嘴说完之后把讲义收拾好,喊了一句:“下课。”
“先生慢走。”
“嗯,同学们慢走。”
显然,刘伯温很享受这一刻。
学生一窝蜂的冲了出来,他们的年纪参差不一,有的是七八岁,还有的已经十八九了,刘伯温教授的文学基础课都在一起上,只有银行的专业课才会分开。
不过就算年龄有些许差距,他们也都能玩到一起,很是快乐。
刘伯温走出教室,陈雍上前恭敬行礼:“伯温先生。”
“怎么这么客气?”
“多谢伯温先生在户部赃罚库仗义执言,也多谢伯温先生对书院的照顾!”
刘伯温笑道:“我挺喜欢这个地方。”
“比朝堂好,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
“也不必考虑浙东派接下来的处境如何。”
他的言语中透露出一股轻松,显然是真的喜欢这里。
“对了,陈雍,你怎么突然来了呢?”
“这半年可基本没来过啊。”
陈雍有些尴尬,“这不都在天牢里吗?”
“这次来是要讲课!”
“讲课?准备讲什么呢?”
“我的学问,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