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万巡州与程家在江南商会的见证下,签订了一纸对赌协议。
按协议要求,以一年为期,程元伯与万巡州分别经营宫灯铺子与蜡烛铺,一年后以双方铺子的盈利定输赢。
万巡州赢,拿走程家所有宫灯产业,以及万家留给万巡州的狮子园。程元伯赢,万巡州则将万家蜡烛铺子、万家制腊秘方以及狮子园输给程元伯。
现在一年之期虽未到,可程家已经把宫灯铺子、乃至他们承诺输给万巡州的宫灯产业卖给了万巡州。
“本钱输光了,赌注也卖了,你们程家要怎么兑现当初的对赌契约?”不需要万巡州开口,朱盐商早有准备,他右手一指,商会的下人就将万巡州与程家当初所签的那纸对赌协议拿出来了,恭敬地放在朱盐商面前。
“你们也看看,免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江南商会欺负人。”朱盐商将手中的契书,递给身旁的副会长,一副大公无私样。
可是人都知道,他今儿个就是故意折腾程家,故意折腾程老爷。可朱盐商占了理,只要他没把人弄死,就不会有人说他半句不是,反倒要赞他一句不愧为江南商会会长,处处维护商会成员利益。
“这程家可真有意思,一样东西卖两次,他们可真是脸皮厚呀。”
“产业没了有什么打紧的,我们都是经商的,最是清楚这些产业怎么估价了。程家对赌输了,按当时签契约的时间,将程家的产业估个价就是了。程家有银子就拿银子补,没有银子可以拿产业补。”说这话的是跟着朱盐商一行人,让渡了一些生意给程家的布商。
他心里恨毒了骗他生意的程老爷,奈何程老爷在京中,有一个不清不楚、不知底细的贵人靠山,便是朱盐商也不敢明面上把生意抢回来,他自然也不敢有大动作了,只能捏着鼻子了。现在机会放到面前了,就算明知希望很小,他也想要争取一下。
左右就是开个口的事,要不回来他也没有损失,可万一成了,那可就是大惊喜了。
有人开口了,其他几个也分了生意给程家的商人也跟着附议,嚷嚷着要朱盐商这个会长为万巡州出头。
朱盐商当然也想把卖给程家的生意要回来,可当时卖那些生意出去,是他背后主子授意的,主子没有发话要收回来,他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犹豫了一下,朱盐商看向万巡州,“万贤侄,你是苦主,依你看……这事要怎么办?”
让万巡州出手,到时候就算他背后的主子不高兴,或者程家背后的贵人不满意,也有替死鬼了。
“我听会长的。”在场的谁不是人精,这些人眼珠子一转,万巡州就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想要他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