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月华的质问，月光的声音却极为的平静:“小娃儿，我只能告诉你，凶手是帝灵境强者，在风云大陆本已绝迹的灵帝！”

“灵……帝……”月华神色呆滞，布满泪水的眼里已然充满了无助的绝望。

“没错！灵帝！”月光并未对月华有所安慰，反而冷冷道:“所以，就算我告诉你真凶的身份，就凭你，灵力等级才刚刚突破体灵境，宛如沧海一粟的你，又能做些什么？依靠着因冲天恨意而升起的一腔热血去找他拼命吗？你真的想让我月光绝后不成？”

“……”月华双手掩面，无声大哭。

月光并未安慰他，任由他痛哭，以宣泄内心的情绪。

半晌之后，他才终于哭干了眼泪，说道:“你操控我的身体，在我订婚之日扰乱宴席，从而使我被关入落月寒潭，就是为了……为了让我免受厄运？”

“正是！”

月华质问道:“这样说来，你早就知道这几日会有此事发生，你也是灵帝，你的灵魂还在世间，又不死不灭，为什么不早些做出应对的措施？而是放任他屠害我月家全族，却把希望寄托在我这个无力报仇的废人身上？”

“唉……”月光叹气道:“我的灵魂虽不死不灭，可我早已经没有与那人抗衡的力量，确切来说，我此时的力量，已经弱小到……连你都打不过……”

“为什么？”月华不解。

“灵体毁灭之后，灵脉便不再存在，灵魂中储存的灵力便如荒漠中的甘泉，饮过之后，便再无补充。这一万八千年来，我的灵力已然损耗殆尽，而我自知无法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便只能等待一个机会……所幸你得以降生……”

月光顿了一顿:“我并非是没有提前做好准备，而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是个只有灵魂、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的独特存在，你牢记凝月诀，自然清楚，灵魂附身这等灵技只对灵力等级远低于自己的弱小灵者才会生效。我曾经并不想以灵魂附身的方式重回人世，因为我以为风云大陆已经没了我存在的意义。而初次发现那灵帝的存在，已然是数十年前的事情，那时我的灵力便已低至魂灵境那般弱小，能附身的人根本就不具备逆天改命的条件，因而才……”

月华静静地听完了月光的话，如梦方醒。

原来……竟然是这样……

他的灭族仇人，竟然是一个灵帝，而他则在出生时，便背负上了为爹娘，以及整个月家报仇的重担，只是他自己不知情而已……

月华的心神很快平静下来，快的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令他自己都感觉他是不是那种冷血的人。

他淡淡的问:“先祖，你在十六年前便附身在我身上，你又是从何得知，这场……灾难，会在这几天爆发？”

“毁灭整个月仙府这等大事，虽有灵帝之能，不悉心筹划自然也不可能做的成，那人早在数十年前，便决定在今日动手。”月光解释道。

“为什……”月华刚要发问，却蓦然怔住，而后咬牙切齿道:“月食！！！百年一遇那该死的月食！！！！！”

月光叹了口气:“正是月食，月仙府护府大阵‘聚灵凝月阵’由我创造，在元素精魄充足的情况下，其释放后的力量足以困住一个灵帝半天之久，但在月食之时，却无法使用……”

“这天杀的！！”月华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可他也明白，先祖月光的话不无道理，他现在的情绪依然处在极其激动之中，如果得知凶手的身份，他难免会日想夜想，没准在某个时机，恨意难以抑制，便贸然去复仇，到时候不仅他会白白去送死，家族大仇也无以为报。

月家……很可能……只剩下我月华一人了……

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月华回到刚才的地方，捡起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的月灵镜，略带歉意地自言自语:“对不起，伙伴，是我冲动了，你会原谅我吧？”

镜子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放出淡淡的光芒，忽闪了两下。

他并未对这圣器表现出的灵性感到任何惊讶，刚想把它放入储物戒指中，却听到月光说道:“小娃儿，你要把这面月灵镜随身携带，并适应时刻把灵力汇入其中，切不可放入储物戒指中！”

“先祖，这是为何？”月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