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九歌换上自己的衣服,总算舒服了一点,白天穿着那一身神巫服,老是有种别扭的感觉,让她没法放松下来。
清清铺完床就出门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就在这时,窗户忽然被打开,接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九歌余光一瞥,猛地转身一看,结果吃了一惊。
就见子栩站住她面前,让她很是惊讶。
“子栩,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当然得来看看,不然都不晓得你成为神巫的事。”
子栩声音淡淡道。
九歌想了下,瞬间身形一震,换上一副紧张的神色看他。
“对不起。”
良久她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子栩挑眉,走近她道: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九歌心虚的低着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他,解释道:
“因为我这样一来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明白你一直都希望我回去南秀和你一起生活,但我还是没有做到,所以……”
“所以你就忍心这样对我。”
子栩接上她的话道。
九歌抬起头看向他,就见他换上难过的表情,顿时心里更加愧疚了。
她又低下头道:
“我也有我的无奈,做出这个决定也全然是为了我的家族,父亲身边如今只剩下我这个女儿,如果连我也离开,他老人家怎么办,更何况我不是与你从此断了关系,只是分离两地而已,只要有时间有机会,我们依然可以见面,除了不能朝夕相处而已。”
子栩神色凝重的望着她。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为了满足你父亲的那点野心,你就得做出牺牲,可是你父亲明明有九个女儿,为何偏偏要你来做牺牲。”
九歌仔细回想了下,回道:
“我记得从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将来我会留在父亲身边尽孝道,当时你可没有表现出不满,甚至还义无反顾的选择和我在一起,怎么现在就变了。”
“呃……”
子栩语塞,没有料到她会反过来抱怨自己,只得解释道:
“那是因为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所以我愿意迁就你的一切,但我没有想到你真的这么去做了,我以为我们的孩子出世后,你会有一颗当母亲的心,会放下对外界俗事的执念,然后在家相夫教子,没有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的野心,你根本就不可能安分的过完一生。”
九歌无奈叹了口气。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我将来会成为一个贤妻良母,这些年来的种种经历,陆续失去至亲的痛苦,还有为了她们而在玉山艰苦修行的日子,都在时刻警惕我,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这一身的本事,都是为了家人而存在,我想要守护每一个我在乎的人,而这不单单只有我的父亲我的姐姐们,还有你和我们的孩子,你们也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正是因为需要守护的人太多,我才越来越没法只选择一个了。”
这番话真是把子栩给说服了,主要是她最后的那一句话,她也想守护他和他们的孩子,这句话让子栩没法反驳。
半晌后,他也无奈道:
“你这无非是把没必要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当成是自己的责任,其实根本很多余,难道我是摆设么,我还护不了你们母子?”
九歌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你也只能守护我们母子,那我的其他家人呢,我父亲还有我的那些姐姐们,你也能代我做到那些?”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