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遭遇不测,以实际结果为主,结婚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妄下结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黄贤正满脸堆笑。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们保定系在军统局的力量已经不逊于黄埔系,说话自然就硬气了几分。
这都是志恒的功劳啊!
这时电讯员突然站了起来,举手敬礼:
“报告,清原站联系上了!”
局座几步窜到电台跟前,急声问道:
“快让他们汇报一下情况,伤亡如何,有没有撤出来!”
“是!”
山洞内,许儒对林向南说了总部询问的问题。
林向南沉默一会,挥挥手:“如实汇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总部电讯员接收电文,并迅速抄写在纸上,然后双手递给局座。
局座只是扫了一眼,就连连后退,手里紧攥着电文怒气冲天,“一群废物!”
“我看看!”边泽连忙把电文接了过去。
“我的天呐!”
局座和边泽的连连失态也让身边的黄贤正和赵子良震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伤亡才能让平时喜怒言行不于色的局座如此震怒。
好奇心一时发展到顶峰。
黄贤正拿过电文一看,直接目瞪口呆,“怎么会是这样?”
电文上说清原站三百余名特工在石柱台防守,遭到日军大口径加农炮轰击,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五人存活并且撤退,其余全部阵亡,清原站建制已经不复存在!
黄贤正有些不敢相信,急忙追问电讯员是不是电文抄错了?
电讯员说没有抄错,完全是清原站的原话。
这下好了,就连黄贤正都是半晌反应不过来,三百多名训练有素的特工啊,就这样....没了!
饶是他是军统保定系的首脑也感觉心疼,那毕竟损失的是军统局的力量啊!
这时电讯员又递过来一张电文,还是清原站发过来的。
局座此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已经不想看这张电文了,示意交给边泽。
边泽接过去念道:“林向南说他身为清原站站长,出现如此大的伤亡,他作为清原站最高负责人,难辞其咎,对不起您的栽培!”
局座听到这里怒吼:“他还知道对不起我的栽培?早干什么去了!”
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三百多人啊,就活下来五个,这特么跟全军覆灭有什么区别!
局座用力的摆摆手:“让林向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我就当军统局从来没有这个人!”
一边的边泽心里踌躇不已,林向南是他的心腹,虽然铸成大错,可自己还是要尽量保他一马,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清原站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是因为他们被调到正面战场和日军打起了阵地战,不然也不会伤亡殆尽。
换作其他情报站,结果也是一样的,所以还请局座酌情处理!”
“酌情处理?”局座显然不会善罢甘休,“阵亡三百名特工,让我怎么酌情处理?今天必须家规处罚,以为后来者戒!
都不要求情了,今天谁也留不住他,我说的!”
边泽见局座话说到这个份上,知道局座是彻底动了杀心,要拿林向南的命来立威啊!
可念在多年的感情,仍然硬着头皮道:
“他肯定也不想让特工去打阵地战,都是清原城防司令部的命令!”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局座就来气!
“城防司令部给他下达指令,他不愿意执行可以给总部发报啊,由我来处理,他为什么不找我出面?
难道他清原站是没有办法联系总部吗?他们的电台呢!”
局座发泄完怒火,用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对电讯员发出指示:
“给林向南发报,让他和副站长择日回到重庆述职,不准找理由推脱,时间要尽快!”
此话一出,边泽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不由得长叹一声,感慨林向南时运不幸。
撞到了枪口之上,现在黄埔系在军统局的力量本来就在走下坡路,节骨眼上林向南又出了这档子事,他怕是难以脱身了。
很有可能要和上海站的站长郑宏伯一样,在大牢里度过余生了。
正当边泽为林向南的前途担忧之时,电讯员又递过来一张电文。
不料局座看见了,又勾起了心中的怒气,怒气冲冲道:
“打了败仗手底下人死完了,知道发电报了,当初被调往石柱台的时候怎么不发电报请示呢?
简直是荒谬!”
电讯员回答:“是清原城防司令刘万里中将发过来的电报!”
“哦,”局座心中一怔,“拿来看看!”
局座看完了刘万里发过来的电报,拉了把椅子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万里在电报中说清原站特工是他下令调往石柱台的,原因是当时人手紧缺,并且石柱台地势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必须派遣得力部队驻守。
因此考虑再三让清原站特工驻守,并且还说了之前他们歼灭将近一个大队鬼子的战果,这一点林向南之前的电报倒是没有提及。
刘万里希望不要对林向南进行惩处,自己作为黄埔系的高级将领,也非常看好这个年轻人。
这句话就非常有含义了,等于是刘万里愿意为林向南做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