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时候林向南竟是嗤笑了一声,声音不算大,但在这安静的会议室就显得很刺耳了,大家都知道这明显是在给成太贵上眼药。
果然就看成太贵立即将阴冷的目光对准了林向南,林向南丝毫不惧,没有任何恐惧样子的喝着茶水,仿佛把成太贵的愤怒当成了空气。
成太贵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开骂:“你特么的狗特务....”
“砰!”不料话还没说完,刘万里就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成太贵一跳,一句话也没说完。
“我讲一下,军统特工不过是工作性质跟我们不太一样而已,其它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带着偏见看人,自从抗战爆发以来,军统的贡献不比正规军的贡献小,就比如说淞沪会战,军统的别动队也是出了大气力的。
所以心里都有点数,大家以后就都是同僚了,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互相之间都客气一点,不然长官吵起来了,让下面的士兵怎么看!”
一番话语掷地有声,任谁也不敢再放肆,会议室里一时静悄悄的。
刘万里说道:“此时正值国难当头,我们都是军人,既然碰上了这场战争,那就是我们的宿命,我们不应该逃避,因为逃避也没有用。
现在日军兵临城下,不把清原打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我们总不能现在就把城池丢下然后逃跑吧,但凡是个有血性的军人都不会这么干,所以我们只能跟日军死拼,拼多少是多少。
所以以后也希望刚才有些话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到第二次,动摇军心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真的因为我们某些将领的言论使得士兵有其他消极想法,那就别怪我拿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开刀了!”
说完刘万里冷冷的眼神瞥了苟昆一眼,吓得苟昆身体一缩,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可不敢跟司令硬碰硬,他不过是个少将师长,并且还是杂牌军的少将师长,而司令这个中将是正二八经的黄埔系中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刘万里怼。
军事会议召开完毕,其他高级将领都离开了,独独把林向南留了下来。
“林老弟啊,刚才你和成太贵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哈哈,他这个家伙平时就是这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林向南点点头:“我看这个成副师长虽然嘴巴是毒了一点,但是军人的血性还是有的,就凭这一点,我就不能轻看了他。
不过这位成将军对我们军统的看法,我实在是不能认同,太没礼貌了!”
刘万里喝了口水说道:“确实,成太贵这个家伙对军统确实是有偏见,不过我想说的是不仅是他,其实很多国党的高级将领,无论是中央军将领也好,还是杂牌军将领也罢,都对你们有偏见!”
林向南有些无奈,双手一摊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我们军统局的性质决定了我们注定要干一些见不得光甚至让人看不过去的事情。
这恐怕也是领袖当初成立军统局的前身复兴社特务处的初衷,这脏活总得有人干啊,我们不干就是别人干!”
刘万里自然知道这些脏活是干什么的,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干这些脏活就算是执行上峰的命令,那也得罪人啊,你尽量不要干这种事情,对你没有好处!”
林向南得意的一笑:“就算有脏活,也轮不到我这个黄埔系的子弟来干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军统局局座那一派系的,他是不会让自己的亲信手下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这种脏活累活他一般都会交给保定系的子弟去干,至于他们干不干那可由不得他们,谁让局座说一不二是最忌讳有人违逆他的指令的。
保定系的那些人就算再有怨言也不敢这样做,我听说去年我们军统局就有一个保定系的得力干将,一直被局座安排暗杀任务,最后自己都杀的害怕了,主动申请调到重庆,局座当然是求之不得,这可是弱化保定系势力在总部的好机会!”
刘万里和林向南聊了一会,便切入正题:
“今天召开的军事会议,你对会上那些高级将领的表现怎么看?”
林向南沉思一会,沉声道:“从作战的角度看,主要是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张避而不战,当然中间还有几个骑墙派,属于哪派占上风他们就支持哪派的那种。”
“分析的很精辟,所以我这城防司令当的是如履薄冰啊,本来就面临日军这个强敌,内部又不稳定,各有各的想法,要不是我这个中将司令还能压住他们,这清原城,早就乱套了!”
林向南恭维道:“所以说您是清原城的定海神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