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要打,要罚,要奔着福哥哈,福哥让我圆,估计也是想劝您少生点气,怕气到你,心眼不坏的。”
“再说了,福哥也不是第一回闯祸了,您看在星棠的面子上,留点余力啊,给下回......留点。”
“还下回?”章文烈差点没把茶喷出来。
这老三的掌上明珠,章文烈一直很是喜爱,丫头心思单纯,性子软糯,见还未施压,星棠就撂了个底掉,言语间还颇为懂事。
如今见她老实坦白,顺便还把自己择的干净,也就没再往下追问,目光直直盯着自家老二章知谦。
章知谦脑门一紧,连忙耿直身子,借着话茬,顺坡下驴,大声说道:“父亲,我可什么都没拿,我就是觉得同为兄弟,若有急难,应有难同当,共荣共损,若是小事,能劝的父亲、母亲少些气恼,少动肝火,也是儿子们的本分......”
“嗯,不错,用词准确,有礼有节,假模假式的孝顺,让你学的明明白白,连为父都挑不出你的理来了。”章文烈平静的说道。
章文烈起身,踱了几步,看着三人都志得意满,觉得马上逃过一劫的样子,缓慢的说道:“你们兄弟姊妹几个,平日里相互包瞒,只要不是大错,我并未置喙,能饶过,就便饶过你们一遭......”
“可今日事呢?你们不问是非,不问缘由,连小四的安危都不问,一味只知巧言媚上,偏护隐瞒,觉得只要能消灾免祸了,什么事都便是小事了?”
“是不是各个都觉得即便生出大事,自有家中大人,为你们驱灾避祸,料理善后。”
“可是,我问你们,若是事情大到父母都回护不了,你们作何打算?”章文烈语气越来越尖锐,三人自知理亏,不敢回话。
跪在前面的主母暗暗点头,似是想到什么过往,轻叹了一口气,继续竖耳听着。
“啊!大伯,福哥儿不会杀人越货了吧?他哪有那个胆啊!你少吓唬我们了。”星棠嘟嘴顶道。
“父亲,小四无非顽劣些,那会没有分寸给家中惹那样的祸事。他没事吧?”章知谦正色道。
蓝凤琴也扭过头掺和两句:“就是,就是,猴崽子有分寸着呢,从不把祸事带回家,我教过他如何料理江湖事。”感觉说漏嘴了,赶忙捂住嘴,低下头。
“若是他这次真的闯下......”
“嗯?你说什么?你又教他什么了?你不会把你们家那些本事,都教他了吧?”章文烈猛地回首质问道。
蓝凤琴急忙摆手撇清:“没有,没有,我啥也没教,就是些没有用的春典切口,简单当讲笑话说了几嘴,没教他真本事。”
“蓝凤琴!我的亲娘嘞,你可是我八抬大轿,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妻,你怎么又把‘结社’的那些腌臜本事,拿来教养孩子。”
章文烈听闻自己的当家主母,正房正妻,连黑社会那些本事,都教给孩子了,立马忘记想要大肆发挥的教训说辞了。
“哎~~~章文烈,啥叫腌臜本事,你莫忘了你当初......”蓝凤琴又跳起来,正要发作,见自己大儿子章知勉靠着门框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瞧着里面的热闹,也不说话,安静的‘吃瓜’......
“老大,你不好好读书,跑过来作甚?过几天秋闱了,知不知道?”蓝凤琴转变斗争对象,质问大儿子。
章文勉一口澄沙团子,一口桃穰酥,缓缓走进来,淡然的说道:“门外四房丫鬟的卢,在那拦着下人们不让进,乌骓没办法,就喊我过来给你们带句话......”
“小四的车到门口了,让我来问我爹,要如何安置?”
章文烈正要答话,蓝凤琴却抢着开口问:“澄沙团子哪来的?”
章文勉挑了挑眉毛说道:“这团子你屋里拿的,桃穰酥从老二书房拿的。”
这下,章知谦前后不一的言语,被当面拆穿,暗暗打了自己嘴巴一掌,跪的更板正了。
章文烈怒火中烧,怒喝:“都给我回去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