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白:我尼玛,怕啥来啥啊。桂叔,拒绝他!拒绝他!这小子扎针太疼了!
“那就辛苦刘圣手了,让道长劳心了。”老桂讨好道,丝毫不犹豫。
“看回到熟悉环境,病况能否好转的快些,好则好了。”
陈道长语调一沉,话语一顿,继续说道:“但咱丑话说前头,雷戗叠加失魂症,贫道今生也是头回听闻,我约莫当世也是头一遭,我等在西京一日,自当尽心尽力,但贵府理应做好最坏准备......”
听闻语调切换,老桂的颤颤的接道:“最......最坏......怎讲?”
“此病虽不会影响心智,但老天让他几时想起,无人知晓,一日可能,一年也可能,一辈子......也可能。”
“啊~~~~”老桂眼角晶莹又泛起,
“但无论病情怎样发展,身为医者,病患一息尚存,我等都会耗尽全力,决不放弃。”
“但,我需要桂执事以及章府应贫道一件事。”陈道长眸色深沉,泛出严厉之光。
老桂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重重抱拳行礼,眸中莫不是决然:“只要陈道长愿意诊治我家福少爷,莫说是一件,即便百件,千件,只要章府能做到,我等定效犬马之劳。”
“没那么严重,我只要求,无论病况发展如何,你们也可尽寻其他名医异士,一并诊治,但唯独:不可求助鬼神,相信巫蛊。或将今日之事,迁怒、迁信于鬼神作祟;更不可将今日之事四处宣扬,尤其不可牵涉人家船主家人。”
“一旦我听闻贵府违约,其他人我管不到,我门内之人,绝不会再登章府半步,也绝不为贵府作诊。”陈道长语调从如此激烈过。
章知白:咦~~~这老头心思挺缜密的。
陆灵迟,陆风迟,安小六等听闻此言,默默向陈道长投以感激的目光。
老桂听闻,深抱拳躬身,言道:“道长尽可放心,此事家主临遣老桂出门时,也作类似交待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刘二,笔墨伺候。”陈道长捋须讲到。
刘二赶忙捋清笔尖,看着师祖,听一言,记一句,很快已经写了两个方子。
章知白打眼看去,心中暗赞,哟,一水馆阁体,秀润华美,正雅圆融,跟后世那些把方子写的如同密码一般,完全不同路数,难道这世道不怕人拿了方子,换个地儿抓药么?
酸枣仁(浸,去皮,隔纸炒香)、北五味子、黄芪(炙)、白茯苓、茯神、半夏曲、当归、川芎各半两,远志(取肉,姜汁淹焙)......
“记住,远志和酸枣仁炒制和淹焙,你要么自己亲历亲为,要么找信得过的药工,万不可马虎。”陈道长慢慢交代道。
“徒孙谨遵~~”胖郎中答道。
章知白:咦~~~~这方子咋这么熟悉,我想想,我想想。咦~~~这不是养心汤么?养心汤用草芪参,二茯芎归柏子寻,夏曲远志兼桂味,再加酸枣总宁心。
我怎么会记得这玩意?
哦~~~~老母亲年老后,迷上养生和药膳,让我给他抄录过汤头歌!
我就抄了一遍,没去背诵啊,咋记得这么清楚?
唉,怪事嘞。
难道穿越过来,不用让我去晒盐,酿酒,炒茶,做香水,开票号,致富五件套么?
我都想好香胰子打什么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