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眼神明亮,
看向刘谌的目光恍若看邻居家的寡妇一样。
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岂不是在说,
跟随刘谌的元老,最后都会封侯。
月子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与陇西欣愉的氛围恰好相反的,是夜晚的洛阳皇宫。
“你是说,江夏官员也不知文聘去了哪里?”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大魏后将军,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曹叡满脸的无法相信。
这让他如何敢信?
“回陛下。”
“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扬州刺史、荆州刺史被召还回京,名为升迁,实则问话。
尽管曹叡声音不大,但那隐藏的怒火还是压得扬州刺史王凌冷汗直冒。
“有何话速速讲来。”
“是。”
“臣听闻,文聘之子文休被刘谌所俘。”
“兴许是刘谌以文休为挟,迫使文聘离开江夏。”
曹叡摩挲着下巴,
逐字逐句的分析着王凌之言的可能性。
“江夏又不靠着他益州,他要……”
转念一想,
蜀汉人对荆州也是念念不忘。
“若真如王卿所言。”
“那他文聘要干什么?”
“学关云长,上演一出挂印封金?”
似乎有激起了曹叡的某些不好的回忆,
他以手扶额,摁揉着太阳穴。
“先前朕与刘谌会战于襄武,便是被蒋琬等人偷了上庸。”
“偌大的上庸、魏兴,数以百计的官员,最终只有一个县令舍生就义。”
“现在文聘又来,为了一个儿子,竟罔顾国家大义!”
他摇着头,
端起案上滚烫汤药,大口猛灌。
“于各地颁布缉捕文书,但见文氏父子,立刻捉拿。”
二刺史不敢怠慢,
躬身称喏。
“敢问陛下。”
“若是文氏父子反抗……”
“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亏太祖武皇帝夸耀文聘为人,如今观之,不过小人行径。”
“死亦不足惜。”
见两位刺史唯唯诺诺,
曹叡心中烦躁,挥手令二人离去。
他长叹一声,
仰面盯着棚顶,愣愣出神。
“文聘消失,何人可担江夏防线?”
看着名册中的文臣武将,
竟一时间不知谁适合担此重任。
“毋丘俭投敌,朕又恐诸葛诞投吴啊……此二人不可,那夏侯家?”
夏侯霸自从被刘谌打败,整日便神经兮兮的。
夏侯惠?
思量片刻,
曹叡打定主意,叫来宫中女官,撰写圣旨。
封夏侯惠为楼船将军,加散骑常侍,领江夏太守。
军政大权一把抓!
单一个楼船将军或许官职不高,但再加一个散骑常侍——皇帝近人,便瞬间拔高了夏侯惠的权利。
曹叡已经不相信在外的官员了。
本就多疑的他,如今愈发倚重宗族亲信。
看着眼前秀色女官,
曹叡只觉得心情大好。
趁着女官聚精会神撰写之时,曹叡也不老实,正是:
桃花春水渌,宫中鸳鸯游。
如今的大魏皇宫,
女官的俸禄几乎赶超朝廷大员。
甚至那些不用经尚书台上奏的奏折,全部由女官批阅,若她们觉得可以,便可准奏。
权利虽不如尚书台,
但也一时无两。
“幽州急报!!”
“八百里加急,闲人退避!!”
快马一路从洛阳北门冲至皇宫大内。
各路门禁畅通,无人敢拦。
早有黄门、侍郎一众官员接着,一边猜测着幽州情况,一边快跑到曹叡后宫。
不同于众人火烧眉毛,
此刻的后宫,红颜‘斗技’,‘百花’绽放。
曹叡头不疼了,腿不麻了,唯独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