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何意?”
“还孤何意……去把老婆孩子接回来,哪有生了儿子让别人养的道理?”
一边说着,
刘谌推着关索的四轮小车走向院外。
过不多时,
长孙无垢等人乘着马车赶来。
“殿下。”
“发生何事了?”
“去孟获家,某人将自己妻子孩子撵走了……孤做主公的,说什么今日之事也要管一管。”
刘谌气势浩荡,
一路上不免惹人关注。
待到了孟府,
孟获早早站在门口迎接。
说是孟府,
其实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园子加上一栋双层民宅。
比之寒门也不遑多让。
“孤来看看未来的女婿。”
“如何?”
“她娘俩进来可好?”
说到这个,
孟获一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样子。
看着关索颓废的样子,
孟获更不敢发牢骚。
“殿下来的正好。”
“我家那女儿和小婿闹了些矛盾,这不,都闹到这儿来了。”
“俺知道殿下不喜欢俺,但还请殿下看在小婿的面子上,帮忙劝劝。”
刘谌微笑点头。
“孟族长还算识趣。”
“若有一天,关索真不愿认花鬘这个夫人,那……”
他看向孟获,眼中满是玩味。
“那你我就没有任何瓜葛了,昔日你无故造反的账,也该清算一番了。”
孟获一把年纪,
面对不到二十岁的刘谌也只能不住的点头哈腰。
据说,
刘禅也早就知道孟获复叛的事情。
也有不少大臣上书,请斩孟获首级。
要不是刘禅看刘谌将自己第一个孩子与花鬘之子定下婚约,刘禅早就拿孟获的黑脑壳祭旗了。
由此,
孟获更不敢忤逆刘谌。
甚至花鬘受了委屈回来,孟获还大发雷霆之怒,呵斥花鬘无论如何也要回到关索身边。
这不,
刘谌一进门。
便看到花鬘眼睛红肿,甚至脸颊上还有淡淡的血迹。
“这……”
孟获长叹一声。
“瞎了。”
作为一个父亲,
谁也不知道孟获说出这两个字用了多大的力气。
花鬘似乎是听出了刘谌的声音,
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殿下!”
“可是殿下在此!?”
“求求您殿下,帮帮奴家吧。”
“不看其他,单看那一纸婚约,求殿下告诉奴家该怎么做才能回到关索身边!”
没有眼泪,
那双眼流下的,只有两条歪歪扭扭的血蛇。
“夫……夫人?”
花鬘一愣。
哭声更大。
关索心中震动,不想自己任性之举,竟酿成大祸。
他抓住花鬘摸索的手,
扯入自己怀中。
似乎……
也不用调和了。
这下也算是绝配了。
一个瘸了,一个瞎了。
刘谌暗暗咂舌。
这一家可怎么办?
别说祖上是关羽,便可一辈子衣食无忧。
两个残疾人若想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难上加难。
关索的兄弟、远房亲戚,定会借此时机剥夺他的财产。
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
有钱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的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