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整个寨门连同左右寨墙剧烈摇晃。
墙上蛮夷七晕八素,仿佛见了鬼。
轰—
又是一声轰鸣。
寨门上,陈旧的灰尘纷纷散落。
轰—
随着第三声轰鸣传来,
那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寨门竟轰然倒塌!
时机恰到好处,
刘谌杀入营寨,大批蜀军紧随其后。
看着蜂拥而入的蜀汉大军,
墙头蛮夷面如死灰。
“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杀蛮夷者,可得蛮夷田地!!”
好家伙。
头一次啊。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出这种话。
诸军将士也不管南中土地能不能耕种了,一个个打起十二分气力,只想着多得一点土地。
刘谌左手双刃矛,右手钩镰戟,
如虎入羊群,一时间左冲右杀,如入无人之地!
“造孽!”
“造孽啊!”
刘谌径直杀入正中营帐,远远的看见一个哭天喊地的老者。
‘此人居于中庭,定是乘象首领!’
‘擒贼先擒王,某当斩其首级,收服乘象!’
“驾!”
一声暴喝,
刘谌直奔乘象老者。
“族长!”
“有汉将冲过来了!”
众人看去,
映入眼帘的不正是黄袍白甲的刘谌?!
“快……谁来挡住他?!”
“族长莫慌!哈撒给在此!”
只见一蛮将,挥舞狼牙棒,直取刘谌。
二者交手,不到一合。
刘谌手持双刃矛,正中对方咽喉。
蛮将翻身落马。
再看乘象老者方向,早被一群人架着跑远。
刘谌哪里肯弃?
控制坐下朱龙马紧随其后。
眼瞅着就要追上,土里突然伸出一条麻绳。
“绊马索?!”
刘谌暗道不好。
惊慌之余,只得抓紧马缰,身体贴伏在马背上。
这朱龙马不愧是古今名马,
前蹄被绊,打了个轱辘,后蹄一蹬,竟又站了起来。
片刻功夫,
四周蛮兵围将上来。
将刘谌私下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蛮人!”
“胆敢如此?!”
刘谌暴怒,手中两杆武器舞的飞起。
人头横飞,鲜血四溅。
刘谌就像一个割草机的螺旋桨,而围上来的蛮人就像是被卷入割草机的嫩草。
“殿下莫慌!”
“潘文来也!”
刘谌很想说:你不来,其实我也不是很慌。
潘文弃了盘凤钺,从怀中拿出刘谌给他的两柄小斧。
这是出征前刘谌特意命人给他打造的,毕竟战场变化多端,大斧并不利于步战、混战。
俯瞰下去,远近感到的蛮族越来越多。
如一片汪洋大海,渐渐汇入乘象部主营。
而伸出汪洋之中的蜀军,渐渐建立起防线,
从主攻,转为防守反击。
不远处的刘谌、潘文,
则化身汪洋中的漩涡,
不断吞噬者蛮兵的生命。
“玛德!”
“殿下呢?!”
蜀兵渐渐汇聚。
坐镇中央的傅佥,找了半天没看到刘谌身影。
真的。
他真的要哭了。
打了半辈子仗了,本以为父亲死后,他不会再流泪。
谁曾想……
“谁看到殿下往哪边去了?!”
无人回应。
“殿下若亡,我等皆要砍头!”
“谁看到殿下了?!”
傅佥复问。
这一次,
终于有人说话。
“吾随殿下冲入营寨,看到殿下往里面去了!”
傅佥看向营盘林立的寨堡深处。
心中寒意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