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家三姐妹为表姐妹情深,一致商议,没穿各皇子所送嫁衣,而是穿了府中做的姐妹喜服,姐妹三人除了喜盖不同外,所有喜服样式便都相同。
杨昭雪听丫鬟挑唆后,买通喜婆,那喜婆与侍女本是宣王之人。便于后半夜,杨昭雪带着果酒来至杨冰玲闺房,与之诉说姐妹之情,并支开杨冰玲身边喜婆与侍女,只留姐妹二人于闺房。
杨昭雪以各自祝福为由,让杨冰玲饮下混有迷药果酒,杨冰玲没对这个从小宠大的妹妹有所怀疑,便饮下果酒,杨冰玲昏迷后,杨昭雪将二人喜盖交换。
按照规矩,太子妃先上喜轿,时辰到时,两人喜婆与侍女进入房中,杨昭雪头顶龙凤喜盖假装与杨冰玲靠于桌边沉睡,她的喜婆与侍女会意,站于昏迷中的杨冰玲身旁,杨昭雪侍女婉笑着对杨冰玲侍女说
“小姐们竟爬着睡着了呢,太子府喜轿已到,可别误了时辰,你们快扶五小姐前去,宣王迎娶时辰没到,我们在此等候六小姐醒来即可。”
杨冰玲侍女与喜婆便叫醒头顶龙凤喜盖,假装睡着的杨昭雪,扶着杨昭雪出了府门,上了太子府喜轿。
到宣王迎娶时辰时,杨昭雪侍女与喜婆,才将中了迷药的杨冰玲迷迷糊糊给摇醒,她本想掀开喜盖,却被喜婆与侍女按压催促,因时辰已至,自己又顶着喜盖,便没注意侍女与喜婆已不是自己房中之人,也没怀疑,急急忙忙出了府门。这才险些酿成错嫁一事
那宣王知道事情败露,心里微慌。但喜婆与侍女尽在自己掌控,那两人将责任推到杨昭雪身上,杨昭雪此时已没了辩解心思,既是败了,那便任凭处罚。
宣王也趁机哭述,说自己没用,新妇竟也不愿嫁与自己,还弄出这种事来,皇上也是懒得听他啰嗦,此事便也就此揭过。杨昭雪杖责后也被关入太保府后院,从此不得自由。
孟凝听后也知事情大概,想起杨昭雪跳河一事,不由惋惜
“这杨六小姐也是过于要强,这是何苦呢!”
牧源嘴角上扬,没作解答。
听着自己没闯祸事,孟凝便也放下心来,想了想,她侧身面对牧源,从袖中拿出准备好的三百两银票,抬头看着牧源
“孟凝今日见到世子,便有一事相求,,。”
牧源见她拿出银票,也知她之所想,心中开始不悦,不等孟凝继续,冷冷说道
“你那婢子没告诉你,她签的是死契吗?她,终身皆为世子府之婢,永不得赎。”
说完转身离去。孟凝听后呆了,那句永不得赎之声,于耳边不停回响,孟凝手中紧攥银票,脑袋却也一片空白。
本以为将宝兰赎回,自己再为离开所做打算,可牧源却说宝兰终身不得赎,那自己还怎么进行下一步。
长廊边上,溪水潺潺,细风拂过廊边竹帘,轻轻摇动。孟凝呆立良久,最后由绿竹前来搀扶,浑浑噩噩回了烟凝阁,她心中更是不甘,现下却又毫无章法。
回到烟凝阁内,宝兰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又被责罚一番,急忙上前搀扶,绿竹见她前来,便也悄声离开
孟凝一把抓住宝兰,急切开口
“宝兰,你与世子府内,签的可是死契?”
宝兰疑惑,不知她怎会问起此事,愣了一秒,疑惑点头
“嗯,是签的死契。”
孟凝心里咯噔一声,迫急
“你娘不是才欠赌坊二百两吗,那原赌坊的人已将你卖过一次,怎的还会签成死契?”
宝兰不慌不忙,将孟凝扶至小憩茶室榻椅上,回想着说
“我上次被卖,才抵十两银钱,我娘又在那王员外家差了三百两,也是世子府帮着了的,这加起来都快五百两了,我跟我娘就算做一辈子工也是还不上的,而且赌坊还给我娘开了工钱,我便只能签了死契。”
孟凝这才了然,怪不得宝兰来了府里这么久,那王员外家也没人前来找过她,原是已经了了。
孟凝靠于软塌,心中凌乱,不知接下来又该如何。
宝兰见她心神不宁,转身出了房门,不久便端着一盘蒸鱼食糕,往她面前一放
“这是小厨房新做食糕,很是好吃,小姐趁热尝尝,待会儿凉了便就腥了。”
孟凝侧头撇了一眼,毫无心情,缓缓开口问
“宝兰,你若永远不得离开世子府,可会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