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凝见她很是气愤,将她小手轻轻拉于跟前,哄着解释
“好了宝兰,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但财叔不是说了吗,他会给我们做主的,我们就等着看便好。但秦夫人死了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好,虽然我也对她很是不喜,但娘曾经告诫,喜不用于言表,怒不示于人前,言过必失,容易招人话柄,对我们也没多大好处,虽这秦夫人确然不在,但我一人在这殿京,处境同是艰难,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说我对世母不敬,有违女子之德。那我在这殿京不要说与公主伴读,怕是光这南城口水便要将我淹死。”
宝兰听了孟凝的话,转头看着孟凝淡淡应了一声
“哦,知道了小姐。”
她与孟凝相伴多年,深知孟凝在这府中确实不易,说话做事小心谨慎也是正常,便也再没说些什么。
过了好些日子,孟凝的病早已全好,手脚上的伤褪了结痂,愣是一点疤痕也没有,依然白皙如雪。
她正无聊坐于廊边,手里拿了一本散集,无神的翻来倒去,目光全然不在书本上,不知想些什么。
宝兰见她发着呆,跳至身前大喊一声
“小姐。”
孟凝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宝兰,带着些许生气
“死丫头,你不把我吓死你过不去不是。”
宝兰笑嘻嘻的看着孟凝
“小姐想些什么呢!这么入神。”
孟凝眼角低垂,有气无力靠于廊道
“这屋里的书都被我给看完了,现在还翻来覆去的看,实在无趣。”
宝兰听孟凝说后,揪着自己垂在面前一撮头发,在手里绕来绕去,抬脚便从孟凝身前跨过,坐到孟凝身旁
“嗯,也是,夫人在时,小姐做错事说错话,夫人便罚小姐习字背书,直至背完为止,小姐你的书,大多不是诗词便是前人古籍,这知呀乎的我也看不大懂,不过这么多年小姐你能将它背完,也着实不易哈。”
孟凝抬头看着她,伸手朝她挠去
“死丫头,你最近胆子大了不少啊,你是皮痒不是,还敢打趣于我。”
宝兰边求饶着,边挡着孟凝往她身上乱铙的手。
两人这样疯打一阵便又坐到廊上。宝兰理着自己头发思量着
“要不小姐去老爷书房瞧瞧,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书可以拿来看看!”
孟凝也用五指梳理自己发丝,埋着头,想都没想随口一句
“不去。”
宝兰知道孟凝心里对他爹还有膈应,又想了想
“或者去少爷房里看看安。”
孟凝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理着自己头发。
她也不知要不要去哥哥房里找点书看,哥哥房里的书,除了和她房中差不多的诗词古籍,便是一些关于农业气象那类书籍。
一次见哥哥正专心看着那写着如何挖坑引水,如何种植幼苗的书,便打趣起他来,说他爹是一心想他考取功名,他却偷偷看这些与之无干的书籍,难道是想回乡种地吗,那他爹爹怕是不会同意。
不过话说回来,万一找不到什么可以看的,也不妨去拿上几本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