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斜靠在软榻上,若有所思:
“这天榜所提枭雄,像是互不干扰的两个世界,与大庆应该也没有联系。”
他轻甩了下广袖,命令道:
“这天榜情况,能查就查,查不到就算了。”
“但是要多留意,任何一块石碑的丝毫异动,都不能放过。”
天榜现世十有八九与神庙有关,庆帝想不出,除了神庙,还有哪方势力有这等手笔。
而神庙弄出天榜的意图是何,他猜不透,也难以放心。
庆帝想了下,让人将两块石碑安置在他寝宫中,以便能随时观察。
等石碑安置好,他挥退宫人,淡声问道:
“范闲那边,情况如何?”
陈萍萍双手搭在腹前,低头恭敬回道:
“一切如常。”
被庆帝提起的范闲,此时正在岸边训练。
无形气劲推出,离岸一丈远的地方海面掀起滚滚波浪,须臾间又落了下去。
范闲比划了下这海浪的高度,对比杨鸣挥手间惊天动地的架势,他这一击简直与婴孩无异。
“哎!”范闲丧气垂头,颇受打击。
杨鸣淡声提醒:
“你的心静不下来,运功就会滞涩,自然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范闲面色羞愧,呐呐开口。
“师父,我最近总是想起自己的身世。”
这几日,他总是忍不住想:
“既然我是皇子,为什么要对外说我是司南伯的私生子,我娘又是怎么回事。”
范闲琢磨不通,常常乱七八糟猜测,结果就是晚上难眠,白日练武分神。
“你是皇子,有些事情就无可避免。”
“不把精力放在练武上,等去京都后,沦为他人手里的棋子吗。”
杨鸣指尖一并一划,范闲踩着的数丈宽的山崖,瞬间就只剩下几步腾挪的空间,被切开的部分轰隆着落入海中。
这下范闲不用费心思让自己不要分神了,一不小心他就会掉进海里,然后再被杨鸣捞起来。
试了几次,范闲老老实实地专心练武。
连着三日,除却吃饭睡觉,其余时间范闲都被杨鸣提溜起来练武。
五竹抱着铁钎,立在不远不近地树下“看着”,没有插手过一次杨鸣对范闲的教习,这也是对强者的信任。
等杨鸣让范闲从崖上下来休息时,时隔三日,五竹才出声打断他们:
“时间差不多了。”
每三日,天榜就会公布枭雄榜的下一名。
杨鸣三人来到石碑前不久,石碑表面开始变化。
先是金光浮动,出现了一个人名。
“段延庆。”
紧接着名字消失,石碑画面中出现了一名青袍客,长须垂胸,面目漆黑丑陋,双腿残疾,唯独一双眼炯炯有神,透着凶煞之气。
范闲眼睛睁大,小声嘀咕:
“这古龙和金庸轮着来是吧。”
五竹不同常人,听见了范闲这声嘀咕,偏头道:
“小姐当年也提起过金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