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明媚,阳光照在树上洋洋洒洒,给其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辉。
萧余目的明确。
梳妆完后,她便一路向清和院奔去。
翠绿的头饰在她圆润的脑袋上叮锒作响。清爽的风吹过她的脸庞。
院外,几个侍卫驻守一旁,拦住了小女孩,面无表情:“小姐,家主无吩咐不得进出。”
小女孩腼腆地抿着红唇,一身奶白色的襦裙衬得她温婉可爱。
“那麻烦帮我通知一下爹爹。”
几个侍卫相互看了下,迟疑过后其中一个便挺着身朝内走去。
女孩百无聊赖的搭着脚等着,时不时摇头张望下。
没让她等久,那个侍卫很快出现,他神色不复冷漠,而是温柔,鞠了个身。
“小姐,跟属下来吧。”
她轻巧跟随,穿梭院门、花园,走廊…
这块地,带着清淡的木质香,低头看,青石木板,是碶成的高柱与扶壁。
转头便可看到一扇扇门在眼前飘过,上面刻着繁杂而古朴的烙印。到处都带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
书房之地,倒是不复她穿越当日的华贵典宫。
“咚咚”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家主,属下将小姐带到了。”
她回神。身影交替间,她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室内缭绕着熏香。男人靠在椅背上,粗黑的胡子碴满他的下巴,鼻梁高而挺。
此时,他手中正举着茶杯端居案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女孩乖乖巧巧,他满意的点点头:“知错了?”
到底是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萧前自是希望能她能早日向好的。
最好,便是和瑶儿一般机灵,不要再像从前一般沉闷呆小。
当然,他着实不抱什么期待。
多日不见,女孩似乎又苗条了不少。
女孩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眼神不灵不灵的看着他,要闪瞎他的眼。
“孩儿知错。”
“余儿再也不敢了,爹爹可以原谅我吗?”她软声细语。
面前女孩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小手试探性地拉住他的指尖。
萧前诧异,原曾想这孩子跟自己服服软他便将这事儿揭过。如今一看,余儿这是彻底改过自新了啊。
似乎还聪颖了不少,倒真如他所想了。嘿!
萧前眼神奇异,明灭闪烁。
后院和谐,是每个男人都期盼的,她与瑶瑶的矛盾,在一开始,他还是纵容的,觉得她们迟早是能彼此呵护的。
小孩子总是天真的,这点事过个几年便不放在心上。
也是直到后来,瑶儿那孩子经常遍体鳞伤的给他请安,他才逐渐对面前这孩子越发责怪。
罢了,终归是个孩子,也是他没及时制止到。
他摇摇头,叹气。
紧接着想起女孩儿这些日子受得委屈,常年相处的感情基础下。
他心蓦地软了,把手回握住。
男人笑容和煦:“知错便好,下次万不可再如此对待长辈。”
他像是很开心,边说还边摩挲着自己的胡子。
随后一把将女孩儿抱起,放在旁边的凳椅上,捏了把她柔软的脸蛋。
“以后,你定要好好和瑶瑶相处,你俩都是小姑娘,府内也未有什么姑娘在,未出阁时,你们便是最好的友伴。”
在月霜去世前,府内都是只有主母一个的,是当初的萧前许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才使月府同意把自家唯一的嫡小姐许配给他。
也是因此,他才常年牢牢把握住月霜的心,在多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和温馨呵护下,月霜才会嫁与他。
是以,萧府是真的除了早便养在府外的元芙音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世人都道萧前清润儒雅,翩翩君子,待月霜久久如一故,怪哄得这位天骄之子心悦呢。
只有萧余这个拥有原主一切记忆骨子里又是个成年人,才觉讽刺。
而直至如今,外人还不知萧府当家主母早已换人,萧前嘴上说是多么爱元芙音,实际还不是为了面子不肯公之于众?
恐怕也只有京中几位权贵才知真相了。
想起曾经远远看过的与月霜相比远远不如的婚礼,她笑着。
“我会的,爹爹。”
微风轻拂,偌大的房屋古香古色,席帘飞动传出“唰唰”声。再被女孩清凌凌的笑声掩盖。
女孩乖乖坐在椅上,双手交叠在腿膝处,而立男人身旁摆着层层叠叠的书案,一手搭在椅背上神色温和。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突然道:“爹爹…我有个小请求。”
小女孩总是不好意思提要求的,此时白皙的脸蛋像铺了红墨水般红嫩。
萧前还沉溺在这温馨中。
想起从小闺女都未曾向他要过什么东西,生活在相府却从小过得小心翼翼的。
再想到瑶瑶却常常向他撒娇大胆的样子。
他心又又又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