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的敲门声越来越沉闷厚重,如同敲击在人的胸腔之内,带来剧烈的闷痛。
余心安思维快速发散,思索着自己当下应该做出的行动。
他这是在试探我?想要看看我是否藏有相应的底牌?还是说他已经离开了,这次遇到的是真正的怪物。
不,不会的,这绝对是人为的试探,否则我不会在躺上床后又重新回到原地。
怀里的余泪颤抖着身子,紧紧地依偎在余心安的怀中。
明明知道这是假的,是梦境编织的影像,但是偏偏余心安却必须把她当做真正的余泪来对待。
咬了咬牙,最后他选择让余泪躲在房间里,自己则拿起了[唯一],准备出去与那头怪物拼命。
或许自己在梦境里死了就能够出去,再怎么说,他也应该不至于随意杀了自己。
不过,他并不打算运用[唯一]的任何能力,除了锋利。
来到客厅,他强忍着胸口的沉闷,一把拧开了不锈钢的大门。
只看见一件黑色的长袍悬浮于半空中,于竖立的黑袍兜帽中,隐约能看见属于魔鬼的紫色邪眼。
看到这头怪物的一瞬间,余心安失神片刻,似乎就连心灵都遭遇了震慑。
这是…什么…怪物?
就在他身形陡然停滞的一瞬间,这头怪物的一只袖袍抬了起来,向着心安的心口笼去。
余心安顿时表现出了强烈的恐惧与求生的欲望…
骤然间他的四周响起了锁链般的声响,空间开始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破碎,形成了一块块独立的如同镜面般的碎块。
在碎块中,他看见了自己过去那一生的苦痛,看见了自己于深夜暴雨中,矗立于山顶,直视着暴怒雷电的怒吼…
看见了自己将刀刃颤抖着逼近自身颈脖处的绝望…
听见了四周如同恶魔低语般的恶意言语的压迫…
这些曾经的痛苦一一化成了带着血红锈迹的锁链,从镜面碎片中延伸而出,束缚于了他的体内。
感受着血肉撕裂般的疼痛,他的意识正在逐渐的凋零,也在逐渐的清醒。
痛,好痛啊!!!
咬着牙,他强忍着疼痛,快速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那只空荡荡的黑色袖袍。
整个人已经被汗渍给浸湿,心脏开始急剧的跳动着。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未必真的是命司巡夜人,同样的,即便他是巡夜人,也不代表着他不会藐视其余的生命。
皱着眉,余心安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接下来已经没有了再演戏的必要。
[唯一]的刀柄处开始延伸出一根根虚幻的半透明的淡红色根须,轻轻的扎入了他的手腕,吸吮着他的血液。
鲜红的光芒开始于[唯一]的刀身之上散发而出,为刀刃附着上了鲜红的花纹。
见那头怪物再一次伸出了黑色的袖袍,他不再犹豫,直接一刀挥出,红色的锋锐立马撕裂了它的部分袖口,露出了里面一团蠕动着的漆黑物质。
什么玩意儿?看起来,这团黑色物质才是它的本体。
强忍着意识凋零的疼痛,余心安深呼吸一口气,他似乎明白了这个空间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