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小人,小人罪该万死。”台下人跪在地上,被叶珂问得“咚”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将军,依我看,此人身为县令,监管不力,有失察之罪。但这茶楼老板,更是罪无可恕。”叶珂听着万郡守的话,冷静了下来,昨日的濒死再加之刚才的几番动作,眼前发昏,扶凳坐下不再追问,示意万郡守继续。
“带主犯。”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大人,我冤——”不等茶楼老板说完,一声惊堂木拍在桌上,惊得人闭了嘴,缩着脖子全身发抖跪在了县令旁边。
“主犯伍贰,囚禁幼女,强迫其卖身,责令明日午时问斩。”似是不想再给此人辩解的机会,一上来就定了茶楼老板的死罪。
“大人,大人,小人没有,哪里有卖身一说,小人没有啊大人。”眼下伍贰只想为自己脱去死罪,“是他!是他,县令指使我的!”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一旁的人。
此话一出,县令吃了一惊,双手不受控制,一把掐上了眼前人的脖子,“好啊,你说,你再说——”,最后那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两旁衙役七手八脚将二人拉开按住。
又是一声惊堂木,“有仵作验尸,本官怎可错判?”万郡守接着说道:“你说县令指使,可有证据?”
“证据?证据就是他让我看着,他让我挖的。”伍贰正低着头滔滔不绝的说着,抬眼对上了县令的眼,声音随着眼神的躲闪变小。
“本官要人证、物证。”万郡守开始不耐烦。
“我,我……”
看着台下人直起身抻着脖子还想解释,万郡守先发制人“带下去收监候斩。”
两个衙役抬着胳膊将伍贰带下去,直至不见了人影,响彻在大堂里撕心裂肺的喊冤声才消失不见。
“那这县令,万郡守准备如何判?”
叶珂的问话未得到郡守的回话,县令先说了话“将军,小人罪该万死……”
还未等他继续说完,叶珂开口,“你是该死!”动静之大,让这堂上有了回音。
万郡守和县令显然是被此话一惊,二人慌忙错乱中对视了一眼。
“青依,打开拿去给他看看。”叶珂话音刚落,只见老大从怀中掏出什么,向县令走去。
万郡守此时才看到,拿出的正是昨日那幅比肩高的画。
只见青依抬手指过去,画中题字的下方正是一枚小章盖于其上。
昨日,叶珂看到那一具具尸体又想到自己的遭遇,既然死里逃生,定不会放任这些胆大妄为之人。叫来了略精通些书画的十一,看看能不能从这唯一的物证里找到关键所在。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十一还没看画就一语中的,提到若是此画是画师得意的作品必然会留章。果不其然,一枚小章确实就顺其自然的盖在那儿。
“这枚章,你不会不认识吧?”叶珂见县令已经看到自己的章,便追问道。
“啊——”县令突然一声哀嚎,“啊啊啊,将军,小人该死,万郡守,小人罪该万死啊!”一边说一边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待哭声渐渐变小,向堂下望去,县令早已魂不守舍,呆呆跪在原地。
万郡守看叶珂没了动静,开口道:“来人,将县令革职收监,择日问斩。”
叶珂疑惑挑眉,对上了万郡守的目光,只听得他的回话,“将军,官员死罪,非同小可,尚需复查。”
案审结束,叶珂自知死去的孩子们在踏入茶楼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家人的照拂,况且早已面目全非辨认不清,便吩咐衙役在仵作验尸结束后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