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英根本没有精力说话,剧烈地呕吐,只要陈霈一出声,胃部又再次翻滚。
这个人,让她恶心得要命。
看她吐得脸色惨白如纸,精神十分虚弱。
陈霈还是不忍心,想顺顺她的背好让她缓口气。
沈君英却倏地拔出剑,抵在陈霈胸口。
她从来没有这么恶心、厌恶过一个人,以至于陈霈一靠近她就嫌弃到头皮发麻,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滚!”
沈君英吐得太多,喉咙被胃酸刺激得发疼,嗓音因此异常沙哑。
陈霈不肯走,想用眼中深情打动沈君英。
沈君英的反感从脚底升起蔓延的头顶,比数百只苍蝇飞进她的喉管还要令她恶心千倍万倍!
陈霈跟她杠上了,死活都不肯离去。
沈君英的剑也猛地刺进他的胸口。
陈霈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君英,“你真的要杀我?”
“快滚!”只要一想到这个人跟她同床共枕过许多日日夜夜,沈君英就恨不得削掉自己一身皮肤,“我要恶心死了!快给我滚!”
陈霈后退几步,剑尖从他胸口拔出。
他心痛难耐,纵然万分不舍,还是只能离去。
只是一打开书房门,沈窈苍白的小脸就露了出来。
陈霈至此才真正慌张起来,“阿窈?!”
沈君英听到他的惊呼,恍然转过头,和茫然失措的沈窈对上了视线。
“我都听到了。”在沈君英要安抚沈窈时,她宛如失去灵魂般开口,“我是娘和陈霈叔叔的孩子,不是大景摄政王的。”
沈君英满脸不堪回首,陈霈却激动到嘴角抽搐。
“是的,阿窈。我是你的父亲!”
沈窈对于人事物的所有认知瞬间崩溃。
陈霈才是她爹,那她对裴定骁那么多年因他生而不养而生出的恨意算什么?
她恨了一个无辜的陌生男人那么多年。
以前因记恨裴定骁而说的那些话在她脑海回荡,每一句都仿佛给了沈窈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阿窈!”陈霈伸手要扶,沈君英却冲过来推开他,抱起沈窈厉声威胁,“滚出沈家军,你日后若是再敢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沈君英飞快将沈窈放回床榻,幸好太医来看过后,只说沈窈是阳气不足所致太过疲倦,喝几碗补阳汤,再卧床休息几日便会好转。
沈君英照顾沈窈到天明,没心思去想陈霈的事。
浑身乏累地准备回房歇息,从沈窈房间一出来,就和吊在门口树梢的陈霈对上了视线。
挂在麻绳上的陈霈脸色青白,显然已死去多时,只剩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窈房间,仿佛要一直看着她们母女俩,把以前没看够的一次性弥补上。
沈君英瞳孔骤缩,反手撑着身后门框才稳住身形。
狼心狗肺的畜牲,死了也要缠着她们!
那她偏要请道士把他的灵魂镇压在沈家地底,让他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