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掌握钥匙者,任何人不再也无法为之外传。只可意会不可言说,古往今来一个悟字难倒多少英雄豪杰。
“我可以告诉你们所有史都是假史,都是封印古之荒谬的借口!”
“为了弥补祖先的错误,我们制作了史实,并让‘人’坚信自身伟大!”
“记住我们都是‘人’,我们都是,也必定是!”大师咬牙切齿,重点重复此段。没有什么比非人更可怕的事了,天底下已没有了肉食,曾经的畜牲都被苦麦、芥菜取代,普罗大众已忘了肉的滋味,血的模样。在他们印象中,人受伤流出来的是脓黄的液体,是夹带着泡沫的淤泥。
血红是体表变化色,但只是种颜色,它不是血。
“修仙练气成人仙,你们大都是修行此道,但实则天下有另一道斩己身!也许你们亲人跟你们说明它的危险性,但它的强大毋庸置疑。”大师知道绝大多数的人厌恶怪物,为力量而牺牲容貌,没几人做得到。
就像尊严,有能力的觉得这话就是鄙夷蔑视,无能力纵使想放弃也无途径。
大师看着在座新生,静待应答,但过了许久,仍是喑哑,除了几声喘息,再无其他动静。对此只能在心底暗叹,别无作为,这个世界本不公平,他们有更多的选择,何苦舍容逐力。
斩己终究是乱世法,只有动荡才能激起更多人的野望,想到这儿大师自讽一笑,他当初就是在战场偶得“机缘”,以己身成就凡战开国将。
当然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多是侥幸,后来入职鸿京他才明白同一批次的数不胜数,与但他一同入宗的只有3人。
他们4人无不是斩己的适格者,一入宗门,地位堪比妄世欲的彻合者。至于筛选过程中的残次品,他们则将与末代王朝一起被埋葬过去。
那时的他明白了世俗战争的真相,不为资粮(凡),但为资质(仙),其中人活也好,人死也罢,皆是耗品,食粮!
活食欲,死食怨,迷茫者有神可奉,求权者心望天下,即是天下流浪乞儿也得添料糟糠,以身为材,修形补貌,塑完人。
现在的他在一境称王,何尝不是种可悲,他害怕自己也沦为其中一环,突破之日即是身死之时。
他不想突破,但他预感寿命无多,纵然曾经为他躲避无数危险的天赋频频预警,他也只能视若无睹。如今他唯有一搏,以一崩三,已是极限,他进无可进,四境已不是一境能碰瓷的了。
但愿这不是他的末途吧,为此哪怕是那声音,他也愿意一试。他宁愿牺牲一切,只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