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
许少卿低声呢喃着,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那天夜里,就俺和许郎君两个人在街上,宅子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血腥味哟……
“俺没敢独自进宅,就喊来了其他的巡夜人,等人多了后,俺们举着火把,进宅一看,好悬没给吓出病来!
“宅子里全是尸体!没有一个活口!
“许家被人夜里灭门了,许家老爷死了,除了许郎君,许家的子嗣也全死光了!
“那晚在许家的家眷、家仆,也都死了。
“凶手不止一人,而且都很有经验,手法全是一刀封喉,干脆利落!
“这些凶手没求财,也没求色,只求了许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
“这桩灭门案子,在五年前轰动一时,可衙门查了许久,都没查出啥结果,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儿,熊大耳有些后怕,咽了口唾沫,只觉口干舌燥。
于是他便走到水井旁,摇着辘轳,准备打些井水润润嗓子。
许少卿没有催促,他默默在心中记下了熊大耳的话。
人质月瑶与丫鬟雪儿心有戚戚,一旁的赵成武却是若有所思。
这桩案子赵成武也有听闻,只不过,他只知道案子没破,而且那段时间,武昌城家家户户晚上睡觉都灯火通明,还养了不少狗。
甚至调来了城卫军兵卒夜里巡逻——他当时就是巡逻人员之一。
熊大耳“咕咕”灌下几口清洌的井水后,抹了抹嘴,继续说着:“许郎君自那以后,就家破人亡,被迫沦为乞丐,吃百家饭……”
“那么,为什么你们喊我‘疯乞丐’呢?我自那以后就疯了吗?”
许少卿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
“许郎君的疯病……”熊大耳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现在看来,倒是是好了……不过许郎君并不是沦为乞丐后疯的,而是打小就疯!”
“打小就疯?”
许少卿眉宇锁得更紧了,他对熊大耳说的那些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嘞,打小就疯……”熊大耳点了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娘胎里带下来的病——不过许郎君的娘亲也是个苦命人。”
“说说我娘亲的事!”
许少卿打算刨根问底了,因为他对这些事一点记忆都没有,总感觉有些不真切。
“哎!”
熊大耳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说道:
“许郎君的娘亲,以前应当是村里人,被人贩子给卖到许家,当了个丫鬟。
“然后又被许家老爷酒后临幸,生下了个男娃,也就是许郎君。
“许家老爷倒是认下了这个事,也给了许郎君娘亲一个小妾的名分。
“只是,许郎君会说话时,就总念叨着什么‘放我出去’‘有没有人’‘这是哪儿’这种话,谁说话都听不进去,就自个儿在那儿念叨。
“许郎君那苦命的娘,觉着许郎君那时是中了邪,就求封家老爷出钱给治病。
“许家那时是武昌城数一数二的家族,钱财自是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