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玄一简直无语了,眼前这人难道听不出来这是一句恭维之语,还是说他本就是个如此古怪脾气的人,那到底要怎么说他才能满意。
“叫老夫大侠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认识的人,他们不喜欢老夫,用这个称呼来讽刺老夫,还有一种也是认识老夫的人,他们了解老夫的行事作风,认为老夫配得上大侠的称号。但可惜……你两种都不是,你不认识老夫。”
“这……”
“哈哈……”看着黄玄一的左右为难的小样子,乔北玄突然上前,一支铁戟压住了他的下颌,警惕的看向其余二人,压低着嗓音道:
“小子,年纪轻轻的,心思也够歹毒的。现在想想,老夫终于琢磨出了不对劲,那柄宝剑虽然符合灵溪宝剑的一切指标,但它身上却有灵气长期灌输的痕迹,定然原本就是灵溪剑宗外门弟子的佩剑。”
阳谋之所以是阳谋,是因为主谋者拥有绝对的大势镇压一切。
黄玄一盯着颌下那寒光淋漓的铁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莫非老夫的铁戟不利?”
“利,当然利,可惜……伤不到我。”
“你敢小瞧老夫。”
“哼,大块头,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
“老夫从不与人赌。”
“不赌……我看你是怕输,所以才不敢赌吧。”
“少用什么激将法,老夫先前已经吃了你一次当,这次可不会吃第二次。”拽着黄玄一,大汉又向山洞走了几步,和李世遗和苏夭夭拉开距离。
“喂……你们谁身上带着食物,扔进来。”
“你先放了他!”李世遗高声道。
“大哥莫慌。”黄玄一自恃金刚不坏的防御,丝毫不把威胁放在眼里,解下包裹,从中拿出干粮递了过去。
黄玄一取干粮时,虬须大汉便把铁戟从前脖颈放到了后脖颈,还在一旁盯着。
看清黄玄一包里的东西,冷嗤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这是搬家啊,怎么带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还有,这个牌子是个什么东西,雕刻的很精致啊,哎,你是‘姜’家人!”
寻常人入谷,带个干粮和水就算可以,基本不会带其他东西负重。
但黄玄一还带了衣服、针线、竹筒、一把裂斧、两幅卷轴和两支笛子……这些零七八碎中有一个黑乎乎的牌子。
这牌子质地坚硬,他曾经把斧头砍卷刃了都没能在这上面留下一道痕迹,除了滴血认主,什么办法都试了,就是激活不了神奇。
牌子雕工非常细致,正面这个牛头就像是活的一般生动,而后面则是刻了一个【姜】字,然后就无其他东西了。
“姜家?某非你知道这个牌子的来历?”
虬须大汉在牛头四方牌和黄玄一身上来回看了几次,眼神幽幽,收回斧头,接过干粮就自顾自的吃起来。
黄玄一见他不说话,却也不着急,也吃了几嘴,看着外面的泛红的白雾,小声道:“那个……大叔,此地太过危险,不如收留我们,晚上我们轮流休息,轮流守夜,你看如何?”
虬须大汉又瞥了黄玄一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戏谑。
“凭几块干油饼就想收买老夫!”未等黄玄一再说,他就冲着外面高喊道:
“洞外之人,可是无常斧李世遗!”
“正是在下,阁下若是朋友,就请先放了我二弟,若是敌人……放了我二弟,我与你再做了结。”
虬须大汉眼神深邃,突然盯住黄玄一,道:“我说这次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玄照境高手,原来是公子驾到。”
公子!
我?
黄玄一不明所以,但想到这大块头是在看到牛头四方牌之后发生的转变。
某非这块牌子是姜家人的象征!
暗暗转了转眼眸,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双手背后,四十五度仰望洞顶,故作高深道:“居然被你识破了。”
“草民乔北玄参见姜公子!”乔北玄身体震了一下,手里的干饼掉了也来不及捡,双手扶地地跪在黄玄一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