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峰几次想要强迫不成,重重的甩了一个耳光给林玖儿,倘若他想硬来,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偏不,他就是想看贞烈的女子。
张文峰说:“何必呢,你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还这般泯顽不灵,或者,你还想回去么?”
他冷笑着,理了衣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进了张府,你还想回去,简直是痴人说梦,小爷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林玖儿被折磨的心力交瘁,不甘受辱,几次想要自尽,都被拦下。
她苟活于世,又听闻谢长青捐官的消息,心中不免担忧起来,她舍不得死,她还想再听听那个人的消息。
张文峰叫了林玖儿去唱曲,又点名要听她在谢长青后院里唱的小调。
她誓死不唱,她的小调,只给谢长青唱过。
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巴掌又落在了娇嫩的脸上,没几下,脸就被打的肿起来,嘴角已经溢出了血。
她抬着脸,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里露出一股坚毅和倔强。
“疯子!真是疯子!”
“你不是不唱么,好呀,那你也别弹琴了,就是可惜了这一双水葱似的手!”
林玖儿的手被绞的发痛,还未多时,人就已经昏死过去。等到她醒来,两只手已经疼的肿痛流血,她的头上都是汗珠,疼的喊不出声来。
她的手再也碰不了琴了,却还有一副好嗓子。
张文峰有的是办法,能叫她开口。
10、
谢长青捐了官,却只得了一个虚衔,没有一点实权。
上上下下打点之后,终于得了一个实缺。
他终于摆脱了贱民的身份。
就在那后一年,林玖儿偶然听得,谢长青已经步入朝堂。
她心中百感交集。
还未多时,张府一家两父子,因为牵涉贪污朝廷赈灾款,所属家财尽数抄没,女眷和奴仆被全部遣散。
林玖儿再一次从张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时隔两年了。
她无处可去,搭了船,准备南下回家乡,在临行之前被一个拦住了去路。
竟是谢长青的管家。
“小姐,一切都已安顿好了,城郊的庄子和一些好的田产铺子,是老爷留给你的,都在这里了。”
林玖儿刚想要推脱,“小姐不必推辞,这是老爷交代必须留给你的。”
“小姐务必珍重。”
她听其他的仆从说,是谢长青弹劾了张家父子,才叫朝廷彻查的。
林玖儿的心有些震动。
一别数月,再有消息传来之时,已经是秋后了。
谢长青涉身官场,想尽方法搅弄了朝廷这一塘浑水,扯出了林父当年冤死的大案,虽然行事鲁莽,越职查办,弄得了一个革职的下场,却也为林父洗清了罪名,还了林家清白名声。
林玖儿听闻,早已泣不成声。他跻身官场,原来只为帮她给父亲正名。
11、
“谢长青,别来无恙。”
他转过身来,愣住了神。
两两相望,心头一颤,林玖儿泪眼朦胧。
谢长青终于将她拥入怀里,手颤抖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谢长青……”
她的声音嘶哑,再也不复从前莺声婉转,“只可惜,我再也不能给你唱歌了……”
天上下着阵阵细雨,就像是多情的天流了眼泪。